他的步子不快,一邊走,嘴里還喘的厲害。
他身邊的大黃狗也差不多,不過他們卻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在袁北天說完話,大黃狗也是“汪汪”叫了幾聲,仿若也是在學著袁北天說話:“知道了,知道了!”
兩個老家伙走在前面,還挺好玩的。
山坪子這邊的路還能過農用車,再往前走,便是一段只能過人的小路。
袁北天一邊走,一邊就給我們說:“現在柿子賤的都沒人要了,林子里的柿子每年基本都爛在樹上,偶爾來幾個城里人來玩,也就摘走一點點。”
“對了,前面的路,是小路,近路,要是走大路,也到我師父的墳,但是得多走好幾里路,這邊省不少時間。”
我就對袁北天說:“你還是少說點話吧,留點氣趕路。”
袁北天說:“不打緊,不打緊,我跟大黃一樣,看似奄奄一息,可我們這一息,還有個兩三年兒光景呢,不差這句話。”
在袁北天一路嘮叨下,我們就到了一個山坳子里,這里的確有一條通向公路的農用車路,不過那條路也是長滿了荊棘、雜草,比小路還得難走。
好在山坳子里面的墳頭還是收拾的很干凈的,從小路上沒有雜草就能看出,袁北天是經常來這邊的。
見狀我就說:“你把這邊照顧的不錯。”
袁北天就說:“活人照顧不了,死人總得照顧好了。”
這個時候,姚慧慧忍不住問袁北天,你的道心真是因為馮春英壞掉的嗎?
袁北天猶豫了一下就說:“也不完全是,也有我自己接受不了自己一晚上殺了四個人的原因,至今我心里仍是過不去這道坎。”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等到了地下,我會親自去領罰的。”
說著話,袁北天走到了重眼公的墳前。
這里沒有立碑,只有一個墳包,墳頭用幾塊石頭搭了一個“焚紙爐”。
袁北天對著墳頭慢慢跪了下去,大黃狗也是在旁邊恭敬地臥好。
在磕了幾個頭之后,袁北天就說:“師父,道君人來了,我今日就要從你墳里取走那些筆記,交于道君,動擾陰宅,師父莫怪。”
說罷,袁北天又磕了幾個頭。
隨后他站起身,拿著羅盤丈量了一下,然后對著一個方位就準備下鏟子。
大黃狗也準備上爪子。
催命趕緊上前說:“力氣活,還是我來干吧。”
說話的時候,催命也把大黃狗抱到了一邊。
干活這方面催命還是沒得說的,沒一會兒的工夫,墳的側面就被挖出一個大坑來。
袁北天和大黃狗就在遠處眼巴巴地看著。
不一會兒催命一鏟子碰到了硬東西,可從坑的深度來看,還沒有到了要見棺材的程度。
袁北天就說:“輕點,輕點,那就是放在棺材上的箱子,箱子材質不錯,可這么多年過去,說不定也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