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張楚一自然是聽不懂的,他捧著瓷罐子站在我身邊,也學著我的樣子往火土坑里看去。
幾分鐘過后,我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轉身向車子那邊走去。
徐妍早就回車子那邊等著了,見我往回走,便拉開車門先上車了。
徐青跟在我身后小聲嘀咕:“一個破坑,有啥好看的。”
我回頭看了看,張楚一抱著罐子在繼續觀察。
廖瞎子、催命也隨著我回到了車子旁邊。
站到車子附近,廖瞎子便問我:“還是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來嗎?”
我說:“嗯,按理說,這里的風水已經被破壞了,村子的風水氣息不應該有那么高的純陽之氣才對,可現在的事實是,村子的純陽之氣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這和我所了解的風水知識相悖。”
“除非村子里面有另一個強悍的風水支撐點,可我又沒有感覺到村子里有這么一個點存在,說實話,從小到大,我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久還沒想明白的案子。”
廖瞎子側耳聽了聽我這邊的動靜,轉而笑著說:“可我從你的呼吸之中并沒有聽出你的焦急,反而覺得你好像有些興奮。”
我說:“自然,好久沒有遇到如此有挑戰性的案子了。”
聽到我這么說,催命搓了搓手,他顯然也想和我比試一下發現線索的速度。
又過了幾分鐘,張楚一才抱著瓷罐子也走了過來。
他對著我搖了搖頭說:“我站在那邊想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我們祖訓之中為什么會有一條挖土不過火土嶺,想不通,想不通!”
催命在旁邊說:“古人經常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祖訓,誰也說不清楚。可能你們隔壁村也有燒瓷的,過了火土嶺,就是別人村的地界了,怕你們鬧矛盾吧。”
張楚一搖搖頭說:“誰知道呢,據我所知,我們隔壁村也沒有燒瓷的啊。”
我們隨便閑聊的時候,我的手機便響了一下,我一看是姚慧慧發來的一條微信。
我打開看了看,上面是張楚一爺爺的一些基本資料,老爺子名叫張憲虞,是火土廟村有名的瓷器手藝人,死了七年,他死的那一年,火土廟和附近幾個村子連續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
受到大雨的影響,整個火土廟村的瓷器廠,三天沒開窯。
在江湖上,張憲虞沒有什么名氣,他唯一參與過和江湖有些瓜葛的事情,就是火土廟的老廟拆除。
在火土廟村,原本是有一個火土廟的,里面供奉著的就是張氏的祖先張元,因為他才讓村子里的瓷器品相變得更好,所以當年張元死后,村子里就給他修了廟,還塑了神像供奉。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這個村子改名成了火土廟村。
后來村子里的張姓逐漸衰落,雖然火土廟還在,可供奉卻少了。
紅袖套運動的時候,廟就被砸過一次,后來政策好了,張憲虞當了村支書,一邊帶著村里人燒瓷致富,一邊又重修了張元的火土廟,也是那個時候,張憲虞謄抄了張氏的族譜。
張憲虞修了火土廟,還向縣里、市里申請了文化遺產啥的,不過始終得不到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