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說要來生意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門口位置。
不到一分鐘,一個穿著光鮮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急匆匆地站到了小店的門口,他抬頭確認一下我們小店的招牌后,邁步上了臺階,推開了我們小店的門。
他四下環顧,最后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
他開口便問:“你是那個年輕的活神仙?”
我點頭說:“有眼光。”
說著,我便把收款碼推給他說:“一萬塊!”
男人也不猶豫,掏出手機就把錢給我掃了過來。
我這才指了指柜臺前的椅子說:“坐下,先做個自我介紹,然后簡單說說你遇到的問題吧。”
男人坐下之后,先是環顧了一下我們小店的人,這才慢慢地說:“我叫趙赫,自己在好幾個小區的門口都開了小超市,生意還算不錯,雖然說不上財富自由,可我把店都交給我那些店長打理之后,我就有了大把的時間,花錢上,只要我不是太過大手大腳,基本也不用愁。”
“所以從去年夏天開始,我就迷上了釣魚,而且我還格外喜歡夜釣,而且是一個人。”
“開始的時候,我就在市南邊的河里釣,后來聽他們說去山里的水庫釣更好,所以我就置辦了好多裝備,奔著山里去了。”
“本來也沒啥事兒,雖然偶爾空軍……”
我打斷趙赫:“偶爾?”
趙赫撓撓頭說:“雖然經常空軍,可我覺得一個人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呆著,不斷重復做一件事兒,特別的安寧,心里仿若是得到的凈化一般,我覺得我想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那個帶有希望的、安寧的等待過程。”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打斷趙赫漫無邊際的敘述。
趙赫繼續說:“可就在三天前,我釣魚的時候,我看著夜光漂上下浮動,我以為是上大魚了,可在費了好大力氣收桿之后,卻發現釣上來的根本不是魚,而是一塊被水泡爛了的破布。”
“我當時也沒有在意,就把破布扔進自己隨身攜帶的垃圾袋里。”
“我沒事兒的時候,也會在水邊撿垃圾,我自己的垃圾也從來不亂扔,我討厭那些亂扔垃圾破壞環境的人。”
趙赫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無關的話說得有點多了,便稍作停頓之后繼續說:“我那天釣魚也沒有什么收獲,回家的時候,我就把垃圾袋放到了車上,準備進城的時候找一個垃圾桶扔掉。”
“我開車的時候,喜歡放一些舒緩的音樂,本來聽著音樂,哼著小曲兒,開著車無比的愜意。”
“可誰曾想,我無意中從后視鏡看的時候,就發現我車子的后座上躺著一個身著青衣,頭發很長,臉頰被蓋住半邊,臉色還慘白得厲害的女人。”
“就跟很多恐怖片的場景是一樣的。”
“一般的恐怖片,剎車之后,回頭去看就沒有了。”
“可我剎車回頭看的時候,那玩意兒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對著我開口說話了。”
“她說讓我把她送回去,她要回家。”
“我哪見過這場面,當即昏厥了過去。”
“好在那條路上凌晨的車少,天亮了之后我才醒過來,我的車子已經熄火,我回頭看車座上,除了一片濕漉漉的水痕外,就再沒有其他的了,那個女人也不見了。”
“我這才戰戰兢兢地開車回家。”
“這兩天我都沒敢再去夜釣,還把車開去洗車店,里里外外地洗了好幾遍。”
“對了,那袋垃圾我也是扔掉了,不過是扔在了我家樓下地庫的垃圾箱里。”
“接連兩天都沒事兒,我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可誰曾想,今天早起我準備開車去吃個早飯的時候,剛走到地庫口,經過那個垃圾箱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女人喊我,還說出了那句‘送我回家’,我扭頭一看,就是那天晚上的青衣女人。”
“她就那么披頭散發地站在垃圾桶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