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吩咐催命辦事的話,青郁的頭微微側了一下,她瞅了瞅我,又瞅了瞅催命的方向說:“那小子天資不錯,只是跟在你身邊的話,就稍顯普通了,你沒想過讓他去江湖闖一闖,煥發一下他身上的生機嗎?”
我對著青郁搖搖頭說:“煥發的越快,枯萎的越快,厚積薄發,這個道理你比我懂,不然你也不會忍這么多年,無論是張家峪時期,還是現在的龜甲坡時期,你都在拼命地隱藏自己。”
青郁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埋頭到大腿上。
催命這個時候已經取出鏟子在我指給他的位置上挖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
我暫時沒有去管青郁。
陸燦緩緩走到我的身邊,她在看了一眼青郁之后,便問我:“她這么快就投降了,這么強的一個大妖,一點的掙扎都沒有,有點反常啊。”
我說:“她不是沒有掙扎,只不過她的掙扎都是在心里,包括現在,別看她趴在大腿上一副就要放棄的模樣,可她心里早就盤算了無數種對付我的手段,只是在推演之后,她覺得不可行。”
“這青郁在這里經營了已經數千年了,若不是中間張家峪出了一點問題,她已經是正道的大妖了,而且還是那種千年一遇的大妖。”
陸燦仔細看著青郁說:“這就更不對了,放著那么大的機遇在眼前,她怎么能做到說放棄就放棄的。”
“若是贏了你……”
不等我說話,青郁忽然抬頭看著陸燦就說:“贏不了,你和他師出同門,他的厲害你比我更了解,你不用說那些話試探我了。”
陸燦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向側面走開。
我走到青郁的旁邊,緊挨著她坐下:“后悔不。”
青郁點頭:“后悔。”
我繼續問:“作何感想。”
青郁稍作思索:“山外有山。”
“輸得不冤。”
我笑了笑說:“還挺押韻的。”
青郁見我坐下,往旁邊挪了挪,主動保持和我一段距離。
我繼續說:“其實我和我師姐一樣,有些信不過你,我料到你反抗不會太激烈,可我從沒有想過,你連出手都懶得出手的。”
青郁說:“按理說你,以你的實力你不該糾結這些問題的,提出這個問題,說明你另有他意,比如,你還是想要和我過幾招。”
見自己的小計謀被戳穿,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很快催命就從地下挖出了一片龜甲。
那龜甲在地下少說埋了幾百年了,可在清理了上面的泥土之后,它看著還很新,只是微微有些炙烤的模樣。
催命捧著龜甲走向我。
我接過龜甲就遞給青郁說:“既然你投降了,那你就好事做到底,這上面的詛咒是你設下的,你再把詛咒散了吧。”
青郁沒有去接龜甲,而是問我:“你不怕我拿了龜甲,吸收了上面的氣運?”
我說:“你要是能要上面的氣運,它在這里埋了幾百年,早就該沒了,你拿不走。”
青郁點頭。
這才接過龜甲,她微微抬手幾片綠瑩瑩的槐葉從她的指尖冒出,隨后落在了龜甲之上,龜甲之上開始出現血紅色的詛咒符印,隨著槐葉和龜甲融合完成,那些紅色的詛咒也就消失不見了。
她將龜甲還給我說:“你很注重落在自己身上的因果,我若是當年也有你這般的覺悟,也不至于落得今日這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