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是臨時起意來全聚德吃烤鴨,所以就沒預定。進去之后在一樓找了個位置,點完菜之后估計得等一個小時才能烤好。
“烤鴨現烤估計要等個把小時,我離開軋鋼廠的這段時間,咱廠里有沒有發生啥大事?”
總不能干等著,許峰主動挑了個話題。
于海棠和周國棟都沒來得及開口,坐在許峰對面的劉春蘭趕緊接茬:“哎喲許領導,你以前也是在咱們軋鋼廠上班的呀?”
店里的伙計給他們四個安排一個四人座的小方桌,兩男兩女的搭配按理來說許峰跟國棟坐對面,于海棠和劉春蘭各自坐兩個男人的旁邊。
可這個劉春蘭偏偏不這樣,搶先國棟一步故意坐在許峰的對面。就這還不夠,剛坐下就把上身穿的工作服給脫了,生怕許峰看不見她那件被撐得緊繃的汗衫。
這么熱的天下班脫了工作服倒也無可厚非,神經大條的國棟還沒發現啥不對勁的,甚至還偶爾用余光偷瞄兩眼。
但劉春蘭這種小把戲,在許峰和于海棠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兩人都沒吭聲,靜靜的看著這寡婦作妖。
雖然這寡婦的優點確實突出,但于海棠相信自己看上的男人不會那么膚淺。
“那當然,不然為啥我們哥倆的關系處得這么好,就是因為在一個辦公室上班。
許哥要說這段時間廠里的大事,那就不得不提今兒個廠里傳開了的一條消息。
聽說這兩天廠里的領導已經在擬定裁員的名單,明天下班的時候就會公布。許哥我剛才還在擔心這事,要是這名單里有我和春蘭姐該咋辦。”
周國棟知道自己在采購科的業務能力不算突出,跟自己的老父親根本沒法比。
如果把這份從老父親傳下來的工作弄丟,周國棟都不知道以后能去干啥。
“這事前兩天我們單位的領導也提過,連我們街道辦都裁了兩個員工。
國棟你也別太擔心,按照我的分析就算采購科裁人的話,最有可能裁掉的就是那個李解放。”
許峰這么說,當然不是因為他跟那個李解放鬧過矛盾。而是那個姓李的人品不行再加上年齡大,跟周棟比沒有任何優勢。
再加上采購科也就那幾個員工,總不可能直接裁掉一半。至于這個劉春蘭會不會裁掉,許峰管她卵的。
“國棟你也別太擔心,以你和許領導的關系,萬一情況不理想的話許領導還能不管咱倆,許領導你說是吧。”
這寡婦還真是個人精,邊說的時候還邊動手動腳。是真的動手動腳,方桌
許峰沒接劉春蘭的話茬,臉上的表情更是沒有絲毫異樣。
“春蘭姐話不能這么說,咱自己的事怎么能麻煩許哥。不聊這事了,結果還沒出來說這些也沒用,咱們換個話題聊。”
周國棟怎么可能不懂這次裁員其中的厲害,這事哪怕是求到科長那里都沒用,難不能讓許哥去求到廠長那里。
“對了許哥,前段時間廠里傳了一個流言你一定感興趣。”
許峰還以為是什么事兒,感情是這個流言是關于李懷德的。
“以前我就聽說,咱們廠這個李副廠長不是啥好玩意兒,有事沒事就騷擾…”
“咳咳!”
周棟話還沒說完。許峰趕緊咳嗽兩聲打斷他。
“周棟聲音小點,周圍吃飯的人保不準有認識李懷德的,要是傳到他耳朵里平白給咱們找麻煩。”
這時候能來全聚德吃飯了也就那一小撮人,李懷德也屬于這一小撮,所以注意點總無過錯。
周國棟左右瞅了一眼,點了點頭之后刻意壓低嗓音:“聽說有事沒事就騷擾廠里的小媳婦兒和大姑娘,那些被欺負的小姑娘礙于他是廠長也不敢反抗。
問題的關鍵來了,聽說從前兩個月開始那個李懷德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故意招惹那些小媳婦兒大姑娘。
所以廠里在傳,那個李懷德也不知道是被廠長警告了,還是被人報復絕了子孫。
依我看第二種情況很有可能,因為前段時間大家都知道李懷德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分享完國棟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臉,誰讓那個李懷德也騷擾過劉春蘭。
至于劉春蘭心里想的是,要不是那個李懷德不來找她,她也不可能答應跟周國棟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