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嬸剛走,廚房里面立馬就傳出來一道酸溜溜的嬌哼聲,不是秦淮茹還能是誰。
聞到空氣中的醋味兒許峰立馬就反應過來,肯定是剛才李嬸說的話讓媳婦兒聽到耳朵里,立馬就打翻了醋壇子。
偏偏許峰最喜歡秦淮茹愛吃醋的性子,外在身形條件跟小媳婦相比都豐腴的不像話,內在的性格卻跟一個單純不涉世事的小姑娘一樣。
如此強烈的反差,完全是針對男人的毒藥。
“哎喲,媳婦兒是不是咱家的醋壇子打翻了,我站在客廳都能聞到酸味?”
許峰邊調侃邊溜進廚房,順手就把廚房門給帶上。
“你關門干啥,趕緊出去。”
本來這么悶的天在廚房做飯就熱,門一關不通風,廚房里的溫度立馬往上攀升。
知道媳婦兒這是在嘴硬,許峰不可能真的傻傻的出去。湊了跟前從身后環住媳婦的腰,順勢把下巴墊在媳婦兒的肩膀上。
“哎呀熱,你趕緊吃醋…”
眨眼間上下失守,著急忙慌的秦淮茹話都說不明白了,可偏偏又奈何不了這個厚臉皮的男人。
“媳婦兒,我喜歡啥類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對李嬸介紹那個小丫頭片子有興趣。
李嬸那人你也知道,跟那個閻老扣一樣不是吃虧的主,你男人閑的沒事干讓她給我介紹個對象…”
經過許峰連哄帶勸,可算是壓住了秦淮茹的醋意。忙完第一件事許峰趕緊把廚房門打開,就這一會的功夫,廚房比蒸籠還蒸籠。
出一身汗粘在身上,晚上要是不洗個澡估計別想睡個舒坦的覺。
…
周六。
廠里裁員的事傳開,估計昨天晚上沒有多少人能睡個好覺。
天還沒亮就有不少爺們兒從床上爬起來,也來不及喝碗稀粥,騎著自行車就直奔軋鋼廠。
昨天廠里已經下了通知今兒個休息一天,但跟往常一樣要按時趕到廠里。早上八點所有人到大禮堂集合,宣布裁員名單。
沒裁的員工正常回家休息,被裁掉的員工自然是收拾東西卷鋪蓋走人。
院兒里每家每戶至少有一位是軋鋼廠的工人,一有動靜立馬起了連鎖反應,整個院就醒了過來。
這時候也沒人閑聊天,一個二個帶著擔憂的臉色把自行車推出院。
這時候太陽剛爬過胡同的灰瓦片,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空氣烤的發黏。
比起空氣中的悶熱,大家伙兒心里的焦急才是最讓人感覺到煩悶的。
頂著大太陽飛快的蹬自行車,到了軋鋼廠把自行車停好,也不敢耽誤時間直奔廠里大禮堂。
秦淮茹到的時候,大禮堂都已經塞滿了一半的人。由于位置不夠,來的早的人基本上都是往前擠,沒座位就隨便找個地方站著,或者蹲個角落席地而坐。
這么大個大禮堂也沒個吊扇,就靠著兩邊的窗戶通風。半天沒風吹進來不說,就算偶爾刮進來一縷也是帶著熱浪。
眨眼間的功夫,各種汗臭味腳臭味開始發酵,簡直熏的人眼睛疼。
這時候哪有人抱怨這個,心里都在擔心著接下來領導公布的名單。
差不多等到七點半,工人們基本上都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大禮堂更是被塞的沒有一個空地方。
人一多,你一嘴我一嘴加起來簡直能把大禮堂的天花板給掀翻,更是吵得人腦仁都疼。
離約定的開會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大家伙覺得在這兒干等也不是個事兒。
然后就開始組織商量幾個人去找領導,不然讓大伙等的心焦也不是個事兒。
安排好了之后,工人們也就默契的沒再吭聲,靜等著領導過來。
這時候墻上的掛鐘嘀嗒作響,每一聲都好像敲在工人們的心尖上一樣。
大家伙都盯著指針,差不多等了七八分鐘領導們這才從后臺進入禮堂,陸續走上主席臺坐下來。
緊跟著保衛科的保衛也走了進來,一字排開站在領導跟前。
大家伙心里都有數,這是怕一會兒宣布裁員名單之后引起騷亂,預防可能會有失去理智的工人沖上講臺毆打領導。
難得,今兒個軋鋼廠的三位廠長都在。楊廠長坐在最中間,李副廠長和王副廠長則是坐在兩邊,最邊上還有各個車間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