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欺負人了,欺負張大牛一家老實人。
“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本來他們家就只有幾間茅草屋,現在能住上這樣的房子,高興都來不及,哪里還挑大小。再說王四海現在住的院子,也不算小了。”村長媳婦心思活泛,一心只想著自家男人。
“既然不小了,那就更不用換了。你們只看到張大牛家從前如何,就沒看到在建屋子的時候,他們家出了多少力?”
村長這話說出來,看向其他在場,也有些不忿的村民:“當時小蓮村那么多人,就只有張大牛一家,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全都出動了,連女人和孩子都沒有落下,累死累活的干了那么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村長說到這兒,話鋒又一轉:“說什么窮富,我們小水村誰家真就富裕到哪里去了。何況在雪崩的時候,房屋也好,糧食也好,一切都埋在了雪里,誰都沒多出什么,太后和皇上圣明,我們才有這樣好的房子住上。這是太后和皇上的恩典,我們只有感恩的份,誰還挑三揀四的!”
這話說出來,在場本來被王四海煽動,還有些不忿的村民,這時候也都無話可說,甚至有些羞愧。
村長見狀,又道:“人心不足,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了,別太貪心。”
村民們被村長說服了,都要散去,王四海哪里甘心,他今天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
“村長,你少來這套,拿那些大道理來壓我。太后和皇上這么做,不過是籠絡民心罷了,我有個遠房妹子,跟著她相公去了梁國,梁國那邊才更好呢,日子比我們祁國過得要好多了,賦稅也要更輕。何況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不是這些,你要是不給我換房子,我這就去城里,找我那堂哥,參奏你一本!”
王四海這話把村長氣了個倒仰
“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講道理的,這房子怎么分配,是上頭的意思,根本不是我說了算。”
“聽你這意思,是不愿意給我換了?好,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后悔的!”
王四海這么說著,當真就要立刻離開,去城里找人告狀了。
村長媳婦連忙攔著:“四海兄弟,有什么話好好說,大家都是一個村子里,共患難過來的,怎么就到了這般地步了?”
王四海聞言冷笑:“可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識相!”
姜明珠看得王四海這得意的,村長是不想妥協的,可看他遲疑的樣子,到底有所顧慮,這也能理解,村長不過是個普通的百姓,自然是怕真的惹到官府之人。
哪怕王四海狐假虎威,甚至是故意造出來聲勢,或許根本沒有這個堂哥,或者這個堂哥其實不是在御史臺。
但只要和官字能牽上一點關系,就足夠讓村長忌憚。
“王四海當真有這么個堂兄在御史臺?”
姜明珠看向一旁的林泉問道
“王四海是有一個堂哥,不過不是在御史臺,而是在御史臺的官員身邊當差。不然王四海之前也不能那么輕松的出去,確實托了他堂哥的關系。”
“這么說來,王四海這般囂張,也不是沒有半點情由。”
“村長,你可想好了,這是我給你最后的機會,你要是再不識趣,呵呵……”
王四海桀桀幾聲怪笑
“要是不識趣你就要怎樣,難道還能讓你那個堂哥把村長怎么樣不成?”
看戲看夠了,姜明珠從人群后邊走過來對著王四海問道
姜明珠這時候臉上蒙了面紗,除了村長沒人認出她的身份。
倒是閆大夫,看到姜明珠出現,神情也頗為激動,但想到什么,沒有出聲。
太后這般打扮,必然是不想讓大家看出來她的身份。
王四海本就沒見過姜明珠,看著姜明珠雖然穿的還算不錯,但通身并沒有什么貴重的裝飾,就放心了幾分,但隨后又看到了姜明珠身后的林泉,倒是有幾分驚疑不定。
“你是什么人?這是我們小蓮村自己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少管閑事!”
到底是不甘心和貪婪占據了上風,雖然王四海對林泉有幾分忌憚,但林泉在外頭是商人身份,王四海對林泉的忌憚有限。
“路不平有人踩,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這等狐假虎威之人,說來你堂兄不過是御史臺官員身邊的一個管事罷了,倒是把你給威風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四海變了臉色,正有些猶疑的時候,王四海的媳婦喜洋洋的過來,身后還帶著一個穿著富貴的男子:“四海,堂兄是來給我們家做主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