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修改中,十分鐘后看,謝謝。驚雷在頭頂炸響,姜明珠勒住韁繩的手微微發顫。雨幕中,徐尚臣筆直地站在官道中央,三品官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像面不肯倒下的旗幟。“徐大人,哀家的話你都不聽了?”她的聲音裹著雨聲,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意。
徐尚臣單膝跪地,泥水瞬間浸透了蟒紋補子:“太后的話臣不敢不聽,但臣在皇上那兒立下了軍令狀。”他抬起頭,雨水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墜落,“明知道太后去做危險的事情,不能當作不知道。若不然,太后即刻要了臣的腦袋,這樣臣也算對皇上有了交代,或者……”他挺直脊背,目光如炬,“太后您從臣身上碾過去。”
姜明珠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鳳目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遠處的樹林在閃電中明明滅滅,恍惚間竟與前世亂葬崗的血色交織。“徐大人,你這是故意要為難哀家,你明知道哀家不會把你怎么樣,偏要這般。”
“太后,臣怎敢為難您?”徐尚臣起身時,靴底在泥地里劃出刺耳的聲響,“也請太后體諒體諒臣的苦處。”他上前半步,濺起的泥水混著泥漿甩在姜明珠的馬靴上,“太后這般急著離開,連和英國公交接都顧不上。您并非不負責任之人,只能說明此刻要去做的事情十萬火急,才會放下這等要事,還刻意避開臣。這樣的情況下,臣又怎么可能放心?”
姜明珠喉間發緊。暴雨沖刷著徐尚臣被打濕的鬢角,那張永遠沉穩的臉上此刻滿是執拗。她忽然想起去年秋狩,徐尚臣為救不慎落馬的小皇子,硬生生用手臂擋住了發狂的驚馬,至今小臂上還留著猙獰的疤痕。
“徐大人如此聰明,哀家什么都瞞不過你去。”她輕嘆一聲,鳳紋披風在風中揚起又落下,“哀家也并非有意要瞞著你,只是這件事情確實有風險。你受命于皇帝,哀家不想讓你為難,這才避開你,沒想到……”話音未落,又是一道閃電劈亮天際,照亮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疼惜。
“徐大人,哀家今日要去做的事情,確實不好和你說,但又至關重要,是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哪怕你阻攔,哀家也必須要去。”她握緊韁繩,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徐尚臣突然解下腰間的紫金魚袋,鄭重地放在姜明珠面前的馬鞍上。金袋墜著的玉玨撞出清響,在雨夜里格外空靈:“既然如此,那臣便隨太后您一起去。”
姜明珠猛地低頭,雨水混著睫毛上的水珠模糊了視線。她看著徐尚臣堅定的眼神,想起先帝駕崩那日,這個男人也是這般固執地守在靈堂前,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徐大人確定要這么做?”
“太后,臣既不能攔您,便只能隨您赴險了!”徐尚臣翻身上馬,濺起的水花在他身后炸開。官道盡頭,烏云翻涌如墨,而他的身影,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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