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脫口而出。
洪興國有些茫然,“什么老a?說清楚啊。”
高誠止步,氣沖沖的盯著洪興國,“特種作戰大隊,現在我們的人還剩下不到三成了,鋼七連傷亡過半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你知道這是什么結果嗎?在戰爭中這是什么后果嗎?”
說完氣沖沖的坐上了車,一腳油門沙塵滾滾。
洪興國怏怏不樂的低下頭嘆了口氣,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輕松表情。
他沒有想到鋼七連的戰損比這么的夸張。
一個特種作戰大隊,可以對一個常規化的機械步兵偵察連造出近乎覆滅的傷亡。
這種恐怖的殺傷手段是超前的。
與其說這場演習是紅藍兩軍之間的博弈。
倒不如說這是藍軍的磨刀石。
紅軍就是那塊石頭,專門讓藍軍這把刀磨的鋒利的。
“許三多,快上車,你負傷了,馬上去醫務室!”
洪興國忙不迭的指揮著。
衛生員連忙攙扶著封于修上了車。
“喂,列兵。”袁朗摸出一根煙咬在嘴里,望著封于修,“我在看著你。”
說完雙指隔空插了插自己眼睛,又指了指封于修。
封于修面無表情,“領導,人都往高處走,哪有往低處走的,收回你的好意吧。”
轟隆隆!
車輛滾滾離開。
袁朗錯愕,“往高處走?什么意思?我被俘虜了就是低處了?這小子話里有話啊。”
封于修小隊殲滅了藍軍特種小隊,俘虜了一個中校隊長。
這則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鋼七連。
被打的徹底失去了士氣的鋼七連,頓時掀起了狂熱的氣浪。
士氣以可怖的速度攀登,最終達到了顛覆。
——
——
團部指揮所里面。
王慶瑞夾著一根煙,皺著眉看著眼前的沙盤,代表紅藍方兵力的標示已經完全交錯在一起,亂了,這場對抗從一開始就被藍軍的主動搞亂了。
從一開始就被對方打散了戰術陣腳。
并且對方的節奏連綿不絕的一輪接著一輪的攻擊。
整個團的重兵火力被對方全面抵消,就好像一個大力士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他們被對手逼得枕戈待旦了,幾輛戰車隨時對著外圍空地,防空武器不斷探尋著天空一切可能出現的目標。
周圍的叢林里仍自冒著硝煙,這里曾有過的戰斗不亞于七連在前沿的激烈。
終歸是傷亡多,藍軍很少留下尸體。
活著的也會翻胸口的白牌,根本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種感覺讓王慶瑞眉宇間醞釀著暴風雨。
“已經結束了,這場演習真詭異,格老子的,我用炮火將藍軍犁地了一次,都沒有找到他們的指揮所!!”
“邪門,真他娘的邪門!!”
王慶瑞憤怒的扔下頭上的帽子,砸亂了沙盤推演。
參謀長連忙撿起帽子,“是啊,這場演習真的邪門。藍軍的指揮所到底跑哪里去了呢?就這么大點地方,一個團的重火力覆蓋早就找出來了啊!”
咻咻咻!
外面響起了尖銳的鳴叫,伴隨著濃郁的光照亮了整個戰場。
所有人仰起頭怔怔的盯著被硝煙籠罩的天空。
黑色的硝煙已經變成了灰色,更遠處的白色被山風吹得不成了形狀。
三發綠色信號在暮氣靄靄的山林間升起了。
轟隆震顫的炮聲,機械震顫的車聲,機槍手榴彈爆炸的噪音紛紛拉了閘。
天地從嘈雜變成了安靜。
這安靜是瞬間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