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有意見嗎?”
第二句話王慶瑞抬起頭看向整個七連的兵說著。
高誠轉身就走。
“各班齊步走!”各排長紛紛整齊部隊有序離開。
封于修依舊站在原地等待著。
王慶瑞盯著他,“你這種性格有一個地方挺適合你的,可我現在也喜歡上了你了,我知道你應該待在什么地方了。”
王慶瑞說完轉身離開。
封于修身上的殺氣戾氣太重。
平日隱藏的很好,可一旦爆發出來,非死即傷。
入伍以來,死了社會上的一個地痞,傷了一群軍官。
必須要長時間的沉淀下去。
于是,王慶瑞已經將封于修的歸宿決定好了,他需要好好的沉淀內心的狂躁。
否則,以后在部隊這種性格會很吃虧的。
能屈能伸才是最完美的性格,封于修從來不屈服,就是一個字。
干!
——
——
第二批裁撤名單在一周前下達。
鋼七連的兵,如今已銳減至原來的半數,恰似狂風中那搖曳欲滅的殘燭,在命運的漩渦里搖搖欲墜,每一秒都承受著隨時熄滅的恐懼。
夜幕降臨,當士兵們拖著疲憊的身軀沉沉睡去,那潛藏在黑暗中的無情裁撤名單,就如同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又似一記足以震碎人心的重錘,在黎明破曉時,毫不留情地將一些兄弟從鋼七連溫暖的懷抱中生生砸出,殘忍而又決絕。
被剔除的人如潮水般不斷增多,鋼七連瓦解的速度,快得如同決堤的洶涌洪水,勢頭洶洶,不可阻擋,每流逝一秒,這個曾經輝煌的集體就離分崩離析更近一步。
高誠佇立在操場上,望著那稀稀拉拉、人數減半的連隊,心中的狂躁瞬間如火山噴發般熊熊燃起,那股怒火與不甘交織在一起,灼燒著他的胸膛。
此刻的高誠,就像一頭被困于狹小牢籠中的困獸,憤怒在他眼中燃燒,無奈卻又緊緊束縛著他的四肢。
看著人數寥寥的隊伍,他心急如焚,親自上前指導學員兵馬小帥的隊列姿勢。
他雙眼瞪得滾圓,血絲密布,滿是焦急與不甘,聲嘶力竭地吼道:“挺胸!昂頭!就算迎面射來的是子彈,也得這么挺胸昂頭地挨著!”
話音未落,他猛地朝馬小帥的眼眶狠狠砸去兩拳,風聲呼嘯,拳頭帶著滿腔的怒火與恨鐵不成鋼的急切,如流星般劃過,就在即將觸及馬小帥眉毛的剎那,才硬生生收住。
馬小帥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那堅毅的眼神中,仿佛燃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能穿透世間一切困難與恐懼。
面對高誠凌厲的拳頭,他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宛如一尊巍峨的雕像,巋然不動,那是屬于鋼七連士兵的驕傲與堅韌。
高誠滿意地退開,眼中一閃而過不易察覺的欣慰光芒,緊接著,他再次大聲吼道:“封于修、伍六一,持旗出列!”
今天,鋼七連那個傳承已久、神圣而又莊嚴的新兵儀式,將為新來的學員兵馬小帥舉行。
盡管鋼七連的人數在不斷減少,可鋼七連的精神,那象征著鋼鐵般意志與不屈信念的靈魂,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丟失,它必須如同鋼鐵長城一般,永遠屹立在每一個鋼七連士兵的心中,永不崩塌。
“馬小帥,鋼七連有多少人?”做班長的封于修聲音洪亮,宛如洪鐘般響徹四周,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莊重,仿佛在喚醒鋼七連沉睡的榮耀。
“鋼七連有五十三年的歷史!在這五十三年的連史中,一共有五千人成為鋼七連的一員!”馬小帥的回答斬釘截鐵,充滿自豪,聲音在空曠的操場上空久久回蕩,仿佛是對鋼七連輝煌歷史的致敬與傳承。
“馬小帥,你是鋼七連的多少名士兵?”
“我是鋼七連的第五千名士兵!我為我自己驕傲!為我之前的四千九百九十九人驕傲!”馬小帥的胸膛高高挺起,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而熾熱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星辰,照亮了鋼七連前行的道路。
“馬小帥,你是否還記得為鋼七連那些為國捐軀的前輩?”
“我記得鋼七連為國捐軀的一千一百零四名前輩!”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肅穆與悲愴,仿佛那些前輩們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他們的英勇事跡如同一座座豐碑,永遠銘刻在他的心中。
就在這莊嚴肅穆的時刻,一輛三輪摩托的馬達聲,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瞬間沖斷了這個正在進行的莊嚴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