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很快過去了。
入夜,高誠的眉頭皺成了八字,他雙手抱胸站在床邊盯著昏迷的封于修。
“一天一夜不睡覺了,我撐不住了。”
高誠想了想端起一碗魚湯用調羹塞進了封于修嘴里。
看著他艱難的咽下去后,打了個哈欠,從隔壁拉了一個床躺在門口呼呼大睡。
封于修陷入了絕對的死寂中。
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卻無法睜開眼睛。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超人。
他也不可能是。
一個人單挑整個連隊,不可能毫發無損。
肌肉表皮跟骨頭看起來沒有事,但他的身體經過這一年無休止的鍛造,有著對致命攻擊的自保能力。
在擊倒了三十多人后,戰火也就徹底爆發了。
剩下的人全都沖了上去,他只有雙手雙腳,不可能敵過數百的手腳擊打。
于是,他的后腦勺,心肺部位都受到了重擊。
只不過這重擊被他的肌肉跟內功心法遲緩了。
猶如一顆倒計時的炸彈,被埋在了身體里面。
這個年代的醫院設備過于老舊,無法到達巨無細漏的檢查。
他的身體本能將瀕臨死亡的身軀極限的保住了。
如果換個人,早就橫死當場了。
封于修體內的內功心法有節奏的呼吸,游歷在四肢百合的氣息讓他損傷的肌肉逐漸開始修復。
這種持續尤其在三個小時之前最為危險,封于修那個時候坐起身在中醫學術上稱之為回光返照。
如果沒有這份內功的加持,他倒下后不可能再次醒來了。
腦溢血,血管,肌肉的重大損傷,所有的致命傷都在頭部匯聚。
高誠沉沉睡去,封于修的身軀在黑夜下不斷的起伏。
只不過他的腦袋越來越腫了,從白天的紅色變成了青色。
兩頰上的血管跟筋脈都露了出來。
一股憤怒的仇恨開始充斥他的內心。
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致命的傷痕,要不是那老東西的內功心法不錯,早就犧牲了。
到了后半夜的凌晨,高誠醒來過一次,給封于修臉上涂抹了藥膏,仔細湊近檢查了呼吸后又睡了過去。
整個鋼七連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第二天,封于修還在沉睡。
高誠站在床邊瞪了一個小時,轉身走下食堂,身后六連炊事班的班長端著一碗魚湯上來。
“喂。”高誠冷聲。
炊事班班長下意識摸了摸后腦勺,他被扇了一巴掌。
老實的給封于修灌了一碗魚湯后,看著越發腫脹的腦袋,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這人是掛了吧?
都巨人觀了。
他的下意識出現了愧疚的感覺,雖然他沒有參加人群的打斗,但他代表六連。
“高連長,要不送醫院吧?人都這樣了。”炊事班長好心道。
“滾。”
換來的是高誠的怒吼。
站在宿舍門口,高誠內心也開始懷疑了。
可軍醫院是最好的專家,他說沒事,只是輕微腦震蕩,臥床休息一周就能好解。
可……
高誠皺起眉頭,吃喝能喂進去,拉屎撒尿呢?人一周不拉不尿,膀胱都得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