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面無表情地盯著成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演習中,你為什么選擇離開?”
成才站得更加筆直,聲音洪亮地回答道:“報告!我發現這是一場演習,而不是真正的戰爭。”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信,仿佛認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袁朗平靜地詢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質疑,“你的意思是你發現了這只是一場演習,因此你相信幾名被俘的隊友沒有生命危險,于是你獨自離開了戰區。是這個意思嗎?”
成才朗聲回答,聲音中沒有絲毫的猶豫,“是!”
袁朗站起身,緩緩地繞過桌子,走到了成才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厲,“演習中就允許拋棄戰友了嗎?演習中就可以擅自離開嗎?是你真的發現了這是演習,還是你不確定這就是演習,所以……你在逃避?你背叛了戰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質問,仿佛要將成才心中的想法全部挖掘出來。
成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不……不是,我總覺得要將信息傳遞回去,我發現里面沒有人質,就想要回去……”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顯然被袁朗的質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袁朗回頭看了一眼鐵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然后轉過身,繼續盯著成才,“你的任務是什么?”
“報告,跟線人接頭!”成才大聲回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袁朗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鐵路,然后轉過身,緊緊地盯著成才,“你的隊友在敵人的槍下走過你面前,你想的是如何歸隊通報他們的死訊?可是他們并沒死,如果他們是正被敵人押赴刑場呢?你離開了戰友,他們就會被敵人擊斃。你完全有機會去營救的。”
成才不說話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似乎在思考著袁朗的話。
可他還是沒有完全服氣,他覺得自己做得對,第一時間將信息傳遞回來,難道不可以掌握大局嗎?
袁朗也看出了成才的不服氣。
正如這次會議的初衷一樣,這是要讓離開的人真正服氣,明白自己的錯誤。
袁朗沉思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士官同志,你的表現一向不錯,軍事技能評分很高,在這次演習中表現優秀,大多數人撐不住的刑訊你撐了過來。說真的,臨陣脫逃沒什么可詫異的,因為你們這是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戰場。可我不喜歡你給自己找的理由。”
成才仰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我撐過了嚴刑拷打,可我發現里面沒有人質,我覺得我沒有錯。”
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沒有找理由,真的沒有。我覺得我沒錯!你們常說的話,戰斗就是生存,生存就是戰斗!我知道這事情已經無法解決了!我保住了生存的機會,留給下一次戰斗!這有什么不對嗎?”
袁朗和鐵路對視了一眼。
袁朗的目光終于變成了冷漠,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峻,“我們?這次戰爭你不是我們的一員嗎?”
成才的憤慨一瞬間消失了,就連語氣都變得結結巴巴,“當……當然……我也是你們的一員……不不不,我也是老a。”
袁朗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惋惜,“士官同志,你說得也沒什么不對。作為一支軍隊,當然不能一次拼光了血本。可作為隊列中的一名軍人,我隨時準備為我的戰友擋住子彈,因為我相信他甚至會為我擋住炮彈。”
鐵路站起身,他覺得袁朗說的已經足夠多了,是時候做出決定了。
他看向成才,緩緩開口道:“作為平民,你無可厚非,可作為軍人,你脫離了這支隊伍的軸心。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我們的身后有中國千千萬萬的人民,面對危險我們不能退。”
成才看著兩位領導對他的決定,聲音變得執拗起來,“我不服!我相信我是對的!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就是對這支隊伍負責!難道全都死了才算是前進嗎?留下希望有什么錯?!”
鐵路沒有回答,只是他的目光中徹底出現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