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風裹挾著熾熱的熱浪,滾滾而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
伍六一愜意地坐在如茵的草地上,微微瞇起眼睛,望向遠處那片被陽光照耀得有些模糊的景色。
他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仿佛這片刻的寧靜與悠閑是對他平日辛苦訓練的最好犒賞。
然而,當他不經意間轉身,目光觸及到封于修臉上那道醒目的傷疤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繼而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
他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你這整得也太夸張了吧,怎么每次回來臉上都要添點新傷,照這樣下去,在咱們村可真不好找對象啊。”
封于修微微瞇起眼睛,刺眼的陽光令他的雙眼有些干澀。
他輕輕揉了揉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這點小傷算得了什么,當兵的,哪有不拼命的。你不也一樣拼命了嗎?”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伍六一的右手手腕上。
伍六一順著封于修的目光看去,下意識地握緊了右手。
那手腕上的傷,是在最后一次訓練考核中留下的。
為了擺脫困境,他硬生生地將自己的皮膚從捆綁中掙脫出來,那種鉆心的疼痛至今仍歷歷在目。
他微微低下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咱們兩個鋼七連出來的老家伙,現在又在一個小隊,也算是緣分了。不過,我能調到這兒來,是不是你跟隊長說了情啊?”
封于修聽后,爽朗地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說道:“這都是你自己拼命換來的,伍六一同志。調任組的決定,可不能算是走后門哦。”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
——
在辦公室里,齊桓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緊緊地盯著正在抽煙的袁朗。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的身上,形成了明暗交錯的光影。
齊桓微微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隊長,從這次演習回來,許三多的性格明顯開朗了許多,不像以前那么木訥了,對吧?”
袁朗嘴角微微上揚,吐出一口煙圈,緩緩說道:“是啊,這小子進步不小。不過,你知道為什么考核的時候,那位首長會親自來詢問許三多的情況嗎?”
齊桓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搖了搖頭。
袁朗將手中的煙頭掐滅,目光深邃地看向遠方,說道:“中國是個人情社會,也是個講究察言觀色的社會。許三多這次在演習中的表現,確實非常出色,足以讓他破格成為軍官了。”
齊桓的臉上露出更加驚訝的神情,他微微皺起眉頭,說道:“可是,他不是初中畢業嗎?而且,要成為軍官,不是得上軍校嗎?”
袁朗笑了笑,從桌子上拿起封于修的檔案,扔到齊桓面前,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先提干,后補充資料,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你看看吧。”
齊桓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開檔案,目光落在學歷那一欄,上面清晰地寫著:高中。
他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學歷這一關算是齊了,上軍校的事,等以后有時間再補上就行了。
他合上檔案,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有能力的人,到哪兒都吃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