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去執行命令,我的隊長也就是何晨光的父親何衛東被蝎子殺害。”
“我的右腿也是被蝎子炸斷了。”
“回來后,我拼了命的在尋找蝎子團隊的蹤跡。直到……”
范天雷眼睛開始泛紅,“我犯了一個大錯!我們這種特殊兵種跟緝毒警一樣,是不允許讓家人曝光在社會上的。我太自負了,以為在中國土地上不會有那么喪心病狂的人。”
“可我小看了蝎子,他抓了我的前妻跟兒子。”
“我親自帶隊去抓捕,在亂戰中我的兒子被流彈打中的后腦。因為這件事我妻子跟我離婚了。”
范天雷低著頭捂著眼睛開始痛哭,他就這么一個兒子,那是他的希望。
也是他生活的動力,可就是這樣眼睜睜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封于修慢慢坐直身子,“那……”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從此我就一直在找蝎子。可我們是無法出國的,我只能等。等蝎子觸碰我們的底線后等待命令。”
“現在,我看見了你。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兵跟你一樣強大,甚至……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偵察兵,一個人完成了一支隊伍的絞殺任務。”
“我這次來是私人的身份來的,是……我兒子奔奔的父親身份來的,如果……如果有一天遇見蝎子,我懇求你殺了他!”
“當然,蝎子跟我也是有化不開的仇恨的,不用你說我也會宰了他。”
范天雷露出笑容,“以前我覺得你桀驁不馴,是一個很難管的兵,可現在想想你這樣的兵特立獨行才是正常的。”
兩人說了很多,大多數都是封于修在聽著,聽著范天雷這么多年的經歷。
一直說了三四個小時后,范天雷從懷著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封于修。
“這是?”封于修打開猛然一怔,那熟悉的徽章,“一等功?”
“這是你應得的,就是放在戰爭你這種的功勞也值得。好好養傷吧,希望接下來能讓這群小兔崽子都留下。”
“對了根據狼牙的命令你現在紅細胞小組的副隊長。”
說完范天雷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拽了一根香蕉塞進嘴里離開了。
封于修閉上眼睛,殺了那么多外籍雇傭兵,他內心的戾氣消失了。
看來他這種人天生就是適合戰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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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范天雷坐在旅部盯著手中蝎子圖案的照片。
陳善明沉默了許久開口,“五號,你要告訴他嗎?畢竟,蝎子殺害了他的父親。”
范天雷收起照片搖了搖頭,“時間還早,他還不成熟。你也看見了,這只是一個很沖動的小子。”
陳善明咬著牙,“五號,對于他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他的父親犧牲了,你還打算讓他走父親的路?他可是獨苗啊,他完全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范天雷瞪著眼睛,“他練武干什么?他的爺爺為什么讓你練武?這就是原因。”
陳善明苦笑,“練武的都應該來當兵啊。”
范天雷站起身,“別人可以不來,他不行。必須來。”
“為什么啊?”
“我問問你啊,如果你的父親被人殺了,你會開心的釋懷嗎?你會原諒敵人嗎?”
陳善明怔了怔,“那肯定不會。”
范天雷沉聲道:“與其等你過個十幾年,碌碌無為的變成中年人,然后某一天知道他的父親是被人害死的而發狂,倒不如一開始發揮他最大的能力。”
“你要記住,男人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句話以前我不認同,可現在我認同了。殺父仇人還活著,你憑什么還活的安生?你配為人子嗎?!啊?”
陳善明努了努嘴,“我爹又沒有被殺害,沖著我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