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兩個丫鬟,后頭被金拂云配了管事,倒也和美。
可如今在自己跟前,她卻嫌惡不已。
上元節那番鬧事兒,原著里沒有多寫,可她的記憶里卻翻出來事實的真相。
本來宋觀舟是沒有這個膽子,頂多如從前那樣,讓下人上門去大聲傳幾句難堪之言。可這次,偏偏兩個丫頭慫恿著她,一路大張旗鼓叫罵過去,更為不妥的是……她還專門乘了掛著國公府燈彩的轎子招搖過市。
生怕旁人不知她是裴岸的夫人,也怕旁人不懂她要去的滿月樓實乃風月之地。
良家婦人,哪里能涉足那地兒?
兩個丫頭居心叵測,她這會兒細細向來,才覺得這事兒跟原著上的結果沒有出入,但起因與過程,卻完全具象化。
到底是誰在背后,慫恿著兩個她跟前的大丫鬟,挑唆鬧事。
金拂云?
若按原著回憶,金拂云還在邊塞,那是國公府夫人?世子夫人?
這兩個在原著里都是背景人物,尤其是國公府夫人,她身體不好,又樂善好施,是遠近聞名的慈悲太太,最重要的幾次出場就是面見金拂云。
二人相見,就摟在一處娘啊兒啊的,很是親厚。
至于世子夫人,在原著里是國公夫人的娘家侄女,端莊有度,加之金拂云八面玲瓏,把小蕭氏籠絡成親姊妹一樣。
裴岸走了科舉從了政,一步步往高位走去,與國公府世子一家倒是相輔相成,沒有利益牽扯。在原著中,國公爺三個嫡子一個庶子,除了長子發急病死了,庶出三子出了意外回老家謀生去外,剩下兩兄弟和和美美,榮華富貴難以言說。
可穿書而來的宋觀舟站在炮灰原配的角度來體驗后,只覺得這國公府里頭公公婆婆陰冷無情,世子夫人又與婆母屬于同一條戰線。
她絞盡腦汁,勉強想到作者交代過,國公爺裴漸與自己父親宋問棋曾是好友。
所以,環顧四周,皆是敵人。
包括眼前心不在焉同她梳發的丫頭。
“且不束發成髻,與我清洗再說。”
盼喜一愣,“少夫人身上傷痕累累,這頭上也被波及,怕是不能挨著水。”
宋觀舟從鏡子里盯著盼喜,不言不語,目光冷冽。
盼喜趕緊低頭矮身,“少夫人,奴婢這就去備水。”她也不敢使喚荷花,自行退了出去。
“老夫人管家嗎?”
冷不丁的,她看向荷花,荷花湊到宋觀舟耳際,“少夫人,奴婢在外門聽說老夫人曾苛責害了三公子,被國公爺褫奪了管家之權,如今府內上下全是世子夫人說了算,可奴婢也聽說世子夫人本就是老夫人的內侄女,萬事也是要稟告老夫人,才敢做決斷。”
府中上下,眾人皆知,世子夫人小蕭氏最大的依仗不是世子爺,而是她的姑母以及兩個嫡出哥兒。
“三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