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宋氏仗著自己性子激烈,倒是不怕盼喜幾個丫頭得了老四的喜歡。
“世子爺,四少夫人留了,晚些就過去當差。”
裴辰見狀,似笑非笑,“盼喜那幾個丫頭說是都被老四攆了出去,他倒是舍得。”
“世子爺有所不知,盼喜幾個丫頭慫恿主子闖禍,攆了出去已算是輕的。”盼喜盼蘭幾個丫頭,雖說交給許娘子發賣,但賣身錢國公府也不要,留給她們自己。
簡而言之,若是不愿意,也可得了自由。
不過,如今盼喜盼蘭兩個丫頭去了宏安郡主之女金大姑娘身邊,未必比國公府差。只是盼喜的老子娘兄長嫂子,也被攆了出去。
裴辰見此,腳步一轉,“那你們進去給夫人磕頭,我晚些來。”
一溜煙,往妾室巧娘那邊去了。
珍珠暗道不好,恐怕世子夫人又要氣惱。
果然,裴海領著她跟著面生的小丫頭走進熟悉的內屋時,不待她跪下,小蕭氏就問及裴海,“剛是世子爺的聲音?與珍珠故人相見,怎地也不進來敘敘舊?”
珍珠早跪在地上,低聲說道,“夫人恕罪,奴容顏俱毀,若不是特求了海叔來給夫人您磕頭,并是借奴十個膽子,也不敢面見二位主子。”
小蕭氏聽到這話,并沒有半分寬解。
“珍珠,抬起頭來。”
珍珠慢慢抬頭,小半張疤臉都袒露在蕭引秀跟前,縱使她心里有準備,此刻看到也忍不住驚愕,“如何就燒得這么嚴重?”
裴海用了珍珠回稟他一樣的話語回了蕭引秀。
“罷了,罷了,四弟妹不嫌棄吧?”
裴海應道,“四少夫人知是夫人娘家養出來的丫鬟,也得了夫人您的親傳教誨,她院里如今急需這么一個人兒,本是要親自來謝你,只是四少夫人還在養傷……”
蕭引秀打斷裴海,“哪里就要她親自來謝,好生養傷才是。如今珍珠過去當差,倒是好生照管四弟妹,切不能以我娘家出來為由頭,失了分寸。”
珍珠跪在地上,自然不敢說個不字。
一場時隔六年的主仆見面,卻沒有想象中的和諧。
出來之后,裴海干脆領著珍珠去看了前幾日采買來的丫鬟媳婦子,直接交了底,“這些都是外頭來的,四少夫人跟前的兩個丫鬟之前也是二門外的粗使丫頭,全然不成樣子,還得你好生調教。”
珍珠思量片刻,小聲問道,“海叔,主子的意思奴有些不太明白,還請海叔不吝賜教。”
“你問。”
“奴以為只是進來做個粗使婆子討口飯吃,而今主子同海叔您的意思,是讓奴做了四少夫人跟前的管家娘子?”
裴海笑道,“我瞧著四少夫人是這個意思。”
珍珠微嘆,“這……,四少夫人竟然信我……”
“主子敢用,你就好生做事,莫要辜負就是。”話到這個份上,珍珠豈有不明,她想著自己坎坷身世,歇了猜測之心,看了正在楚姑姑和桃嬤嬤調教的丫鬟媳婦子后,回到韶華苑。
宋觀舟指著院子里頭,“珍珠,今后你自行安排,吃穿住行內外打理,你拿個章程就是。”
珍珠已詫異不動,只抬頭看向新主子,“少夫人,往日院中……?”
“往日不提,你也在過府中,依照府內章法及經驗,重新歸置這院子里的人啊物啊,缺的你同我說,我讓海叔配來。”
——頗有擼起袖子一貧二白從頭干的創業精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