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拂云捏緊羅帕,難道萬般算計,終究還是來晚了?
裴岸不知她頭緒萬千,只是朝著二人搖頭否定,“終歸是天真了些,我那岳丈寵愛嬌養,到我府上,又不用她理宅內凡事,確實養出了不諳世事之態,二位原諒則個。”
哪里哪里!
金拂云低下眉眼,“是我二人失言,倒惹惱了小嫂子。”
這一日的小宴,注定不平和。
待到了小宴之上,宋觀舟先是同蕭引秀碰了頭,再給梅太太請了安,梅太太拉著她往那五十來歲華發貴婦跟前去,“老太太,您老可還記得我們這丫頭?”
秦慶東的母親秦老太太拉過艷壓群芳的宋觀舟笑道,“如何不記得,這可是我原本要說來給二郎做媳婦的,卻被你家四郎搶了先的宋丫頭。”
宋觀舟皮笑肉不笑,二郎?秦二郎?
就他?!混蛋一個!
未見之前,還想著這廝短命可憐了了,平白在府門之外就遭了一頓奚落,宋觀舟對他未來人生毫無興致。
她可不是圣母。
不像是芳姨娘,她努力去救,這秦二郎……,自生自滅吧!
本是打趣之言,卻聽得眾人為之一震。
裴漱玉膽大些,挨過來問道,“老太太,原來我四嫂這么好,還好我四哥哥搶先一步。”
秦老太太把宋觀舟拉到自己胡床挨著坐下,“四丫頭,不是我這個老婆子偏心,說來你們這群花兒一樣的小姑娘,才學上老婆子不敢說,可這容貌上還真是趕不上你這四嫂。”
如若是旁的女子,得了這番夸贊打趣,定然是羞紅小臉,低垂不語。
反觀裴四家的這個少夫人,竟是不見半分害羞,眼神笑意甚是坦然,雖說不言不語,但卻看上去更為大方。
梅太太邊笑邊說,“老太太,可說不得,如今我這侄媳婦夫妻恩愛,您再提個二郎,怕是我家四郎與二郎再要好,也是難為情。”
說完,使了宋觀舟,“這可是秦家的老太太,按輩分你得喊聲二姨媽。”
宋觀舟看向秦老太太,在這古代,富家權貴的老太太,幾乎多是慈眉善目,除非像蕭氏那般多年不露點笑意的老臉,否則只看面相,個個都是和藹可親。
“原是二姨媽啊,早知道在京城還有您這么個親人,我定然是早早去府上給姨媽磕頭的。”
秦老太太嘴角有些上揚不起來,但依然笑道,“我的兒,如今也不晚。”
本是客套之話,哪里料到金拂云引著裴岸、裴樺一眾男賓來給長輩磕頭時,就看到宋觀舟搶先一步,正經的跪在秦老太太跟前,扎實的磕下去。
“求二姨媽且與我做主,二郎剛在門口刁難我,慫恿四郎休我另娶。”
啥?
眾人傻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