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過兩三年,那裴大公子就耐不住磋磨,早早去了,扔下孤兒寡母,蕭氏強勢,世子落在裴二頭上,說來說去,這齊家大姑娘都是做了折本的買賣。
金拂云道,“府上不缺大少夫人那一份。”
只是差點忘了,還有個名不見經傳的二姑娘,這姑娘第一世倒是不錯,成了皇家的媳婦,可后兩世就不如人了,尤其是劉妝公主出降國公府,成了裴岸的續弦后,處處看不上這二姑娘,隨意指了個武將,扔到邊疆去了。
第三世倒不偏不倚,榜下捉婿,尋了個二榜進士,成了官太太。
只是裴岸失蹤十數年,國公府一日不如一日,她那夫君見風使舵,投了對家,與她來講,不過后宅磋磨度日罷了。
所以,裴秋雨在金拂云的眼里,從不曾驚艷過。
加之她庶出,公府之內又不得寵,養成了膽小怕事,遇事就跑的性子,幾番下來,也不值得深交。
這會兒二盼提及,她淡淡說道,“除了四少夫人,旁的備禮勉強能看就行。”蕭家老夫人氣數已盡,小蕭氏也只是個墻頭草,金拂云做了安排,倒是給宋觀舟的禮物,她糾結了半日。
稀有奢侈的她不舍得,平常多見的拿不出手。
左右為難,最后還是盼喜盼蘭指了庫房中的兩匹冰娟,一尊長生未央銅鏡,一柄紫木青玉圓扇,再有一對汝窯美人青玉寶瓶。
“皆是貴重之物,寓意平安,是個好兆頭。”
金拂云意興闌珊,隨意安排包裹起來裝箱,再吩咐幾人,“那國公府里頭,還是盼喜盼蘭熟悉,這次就盼喜同鎖紅陪在我身旁。凡事提點著點,莫要出了差錯。”
盼喜遲疑片刻,見大姑娘有些不悅,只得俯身行禮道了個是。
須臾,并是裴岸旬休,昨兒就安排了忍冬,廚上也備了吃的喝的,宋觀舟睡到日上三丈才起來,在家的宋觀舟穿著隨意,青衣綠裙,鵝黃腰帶,佩玉香囊也只是松散掛上幾個,只圖舒服。
若不是那張臉能撐門面,周身上下實在太過樸素。
頭上盤了如意發,其余長發編成長辮拖在身后,她頭上也撞了好幾處傷口,頂不住重重的頭發,索性披散下來。
今日宴客,才編成辮子,濃密烏黑,羨煞旁人。
青衣烏發,因脖頸上有鞭痕傷口,索性穿了交領上襦,嚴嚴實實蓋住了白皙的肌膚。
金拂云帶著朱寶月等人入了國公府,只是去拜會蕭引秀時,把朱寶月并伎子、琴童落在外頭,蕭引秀拉著她好生客套一番,才遣人送了她去韶華苑。
秦慶東早在院門外等著,遠遠看到她來,就笑著招呼,“阿魯說你們進了門,先去了二嫂子處,我并在此等候。”
“溪回,你也是忒不知羞,竟是賴在季章這里好些日子。”
讓她想尋,都無處可尋。
“我同季章夫妻親近,不在意這些。”又與旁邊朱寶月見禮,“勞寶月姑娘也來一趟,可惜沒帶了琴,不然裴四娘子就喜這個。”
惹得金拂云怒嗔,“渾說,寶月姑娘來探四少夫人,讓你說成了宴客,甚是無禮。”
朱寶月連忙行禮,“無礙,如若少夫人府上有琴,寶月皆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