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不敢抬頭,躬身說道。
一旁春哥兒也跟著結巴起來,“少……少夫人……,我們二公子告官,封了青梅園,原是昨夜滿園上下搜羅,在一處廢舊枯井里發現一具女尸。”
什么?
宋觀舟眼神如箭,看向春哥兒,春哥兒不自覺害怕起來,撲騰一聲跪到在地,“少……少少夫人……,不不是……不是姑娘。”
阿魯一把拽了他往后挪,自行回答,“四公子傳話來說,青梅園的女尸是個童子,約莫十二三歲,登記造冊上說的是自行賣身,可如今出了人命,二公子定然不依。”
宋觀舟瞇著眼,有幾分不耐。
“還有什么,快些說來,我要出門了。”
阿魯不知這種時候少夫人欲要往何處,但還是不敢怠慢,又道,“二公子與四公子里外盤問,又請了坊市的建二爺出面,表姑娘應是被送去暖床了——”
“何為暖床?”
阿魯這會兒也不敢隱瞞,“應是紅姑娘掛牌之前,有了尊客,并送了出去。”見宋觀舟眼眸沉了下去,他低著頭不再敢看,“四公子說請您放心,莫要急壞身子,定然能早早問出表姑娘送到何處去。”
宋觀舟冷笑,“希望如此!”
說罷,毫不客氣打發二人,“你們二公子既然說是他師妹,那就不能說漏了嘴!爾等可知曉?”
阿魯和春哥一大一小,趕緊點頭。
其實這番話裴岸與秦慶東早叮囑多次,可耐不住少夫人如今語氣冷冽。
打發二人再去聽信,宋觀舟招來忍冬,“此次往捱其鎮,你就不要去了。”
這——
忍冬不解。
宋觀舟接著吩咐,“我私房錢在何處,你自是知道,而今這兩個孩子再不能送出去。你裝扮起來,莫要讓人看到你臉上疤痕,帶著個丫鬟,裝作個富貴夫人往琴童姨母處去。一是去告知琴童小虎而今歸處,暫不能放他們歸家,且在我這府上待些時日,容后我來考量如何安排;二是細細問來表姐情況境遇,畢竟琴童年歲小,說不明白。”
這可是大事兒。
忍冬一愣,“奴明白,只是那少夫人一人去,奴也不放心。”
“孟嫂帶著慶芳慶菲與我同去就是,這府里蓮花坐鎮,任誰來打探,你只說我往隆恩寺燒香,以告慰亡母托夢。”宋觀舟沉著一口氣,安排諸事后,帶著孟嫂等人往角門走去,欲要出門時,又點了慶菲回去,“好生交代蓮花,與琴童小虎叮囑,萬不能泄露那幅畫之事兒,并是四公子親口問來,也不能說。”
慶菲應了是,并跑回去。
欲要出門,卻見蕭蒼與蕭北相攜進來,只是蕭蒼棒瘡嚴重,走路仍是一瘸一拐。
二人見面,蕭蒼一看宋觀舟行走姿態,并知道這人是裴岸家的惡娘子,正要開口嗆聲幾句,蕭北趕緊拽住他肩頭,差點掀翻他。
“你怕是想回江州了!噤聲!”
說罷,自己卻起了笑臉,“四弟妹這般早,是要出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