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正陪著三位老爺說事兒,卻聽得香果兒進來稟報,她如今少了惡嬤嬤的磋磨,倒是長得圓圓胖胖,甚是喜氣。
“老爺,外頭世子、四公子以府上幾位表公子求見。”
“辰哥兒怎地來了?”
裴漸冷哼,抬頭看向裴漸,“他跪完了?”
裴海笑答,“老爺,昨兒晚間就夠了,只是夜深,不好得過來聽您教誨,怕是改成今日了。”
“讓他滾回去面壁思過,一日日的尋花問柳,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像個什么樣子!”裴漸提及裴辰,怒從心頭起來,不由得說話更為冷冽一些。旁邊蕭宏云蕭宏利二人不由得勸解道:
“辰哥兒也是堂堂世子,旁的不說,幾個兄弟跟前,公爺也得給他這個臉面。”
才學上頭已是稀松平常,再這也不是那也不成的,偌大公府,今后也得裴辰支撐起來。
裴漸嘆道,“恨他不成器,偏也只能碌碌無為才好。”
可惜,這個度甚是難把握,裴辰一不留神,就成了個紈绔子弟,幸而他不好賭,不然公府再大,恐也耐不住他糟踐。
圣上大壽,他又去親自到圣上跟前請罪,圣上一如既往,冷冷打發了他。
從前,他也是為圣上,為國家,守疆戍邊,一身戰績。
而今,君臣之間冷若冰霜,能奈幾何?
聽得蕭家兩兄弟說來,他嘆口氣,沉吟片刻,方才由著裴海去迎了進來。
浩浩蕩蕩的兄弟幾個,個個面帶喜色走了進來,連打頭的裴辰都不是往日那般泄氣的模樣,欲要到正房時,還同裴岸說道,“那一日我定要來給弟妹助威,蒼哥兒平日氣焰囂張,我是早看不慣,可能力不如他,奈何不得這小金疙瘩!”
蕭蒼這會兒聽來,也不生氣。
“世子二哥倒是做好準備,若是四表嫂輸了,哭一鼻子呢!”
哭?
蕭北搖頭,“自來是你哭,何曾見過你四表嫂哭,她雖為女子,卻比你堅強許多。”宋觀舟幾句話,他就頓時破防,不管不顧,嚎了起來。
“那不是大哥打得重些,只怕我肩頭都青紫淤血了!”
待進屋同三位長輩一一請安后,方才落了座,裴辰打頭,說了路上只聽來的幾句話,“父親,大舅、二舅,蒼哥兒要同觀舟比一場算學,如今孩兒們到跟前,也是請您三位長輩出面,執掌考教之事,篤表哥要給蒼哥兒掌筆,岸哥兒要與觀舟幫襯些,為了公正,并來請父親與三舅出題,大舅做個見證。”
因他這么一說,裴漸倒是泄了怒火,轉而看向蕭篤和裴岸,“前些時日聽蒼哥兒提過,這是要來真的?”
不等裴岸與蕭篤表態,蕭蒼已嚷嚷道,“姑父,定然是真的,四表嫂說請您和三叔盡管出題——”蕭篤趕緊止了他的話頭,“姑父、父親、三叔,莫要聽他亂說,只是考教之事定然嚴謹些,我看表弟妹對此也有涉獵,想著兩府家風開明,讓他二人比一場,到是有益無害。”
裴岸也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