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二位舅舅,觀舟說定在五月初三,想著在二位舅舅歸家之前,完了此事。那日雖說不是旬休,但同上峰告假,應是得一日輕閑。眼見五表弟心熱,觀舟躍躍欲試,倒不如請您三位老大人成全。”
說來,公府幾位長輩,自過了圣上壽誕之后,也閑了下來。
一日日的,手談天下局,腳丈藕池邊,談笑風生,憶往昔今朝,日子平淡得快要出水了。
偶聽得今兒幾個哥兒來前,說了這事兒,莫說平日不怒自威的裴漸,就是蕭宏云蕭宏利兄弟二人,眼中都來了興致。
“蒼哥兒,你這好勝心也是古今少見,同閨閣女子比試,輸贏你都不光彩呀。”蕭宏云看著自己這坨被溺愛得過了火的小兒子,不由得打趣幾句。
蕭蒼梗著脖子,滿臉浮笑。
“父親與姑父、三叔就成全我吧,輸贏光彩與否,我也不在意,只是想知道觀舟嫂子有幾分能耐。”他自來懂得吹捧,頂著一雙看不清的小眼睛,竟然給三位長輩輪流奉茶,最后一個長揖,有種您三位不答應,我就不起身的無賴。
裴漸見狀,難得開懷。
讓裴辰上前扶起了他,才柔聲問道,“觀舟也跟著你胡鬧?”
一旁的裴岸連忙上前,“父親容稟,倒也不是孩兒偏袒,五郎與觀舟,這性子如出一轍,只不過觀舟終歸要比五郎嫻靜些,不然此番也同五郎一般,到您三位跟前跪求同意。”
“如此?”
蕭宏利扶著幾縷輕飄飄的髯須,開懷一笑,“公爺,不如我們就成全孩子們吧,倒是定的什么時日?”
“五月初三,不過還看父親同舅舅們,可有旁的想法?”
蕭宏利瞇著眼,同裴漸對視一眼,“那考題什么的,你們怎么說來的?”
蕭篤把剛剛在韶華苑里,蕭蒼與宋觀舟二人說的,全須轉達給三位長輩,裴漸聽來,更是喜不自勝,“好好好,從前我引領大軍時,這些軍中賬簿雖有專人來做,可身為一軍之將領,我自然要理得清楚。你二人能想到這些,不錯。”
說完,沉吟片刻,同蕭宏云蕭宏利說道,“不如就順了孩子們的心意,我與三弟出題,你負責民商,我來做軍帳,大舅兄辛苦,做個見證的大判官,如何?”
蕭宏云啞然失笑,看著跟前幾個年輕哥兒都躍躍欲試,不由得點了點頭。
“既是到了公爺和三弟這里,自不可能隨意敷衍了事,考題考事,都得從嚴如實。至于考教時日,待公爺與三弟出了題目,我們三個老頭子再商議,之后告知你們,可好?”
這自然是好。
裴辰這會兒也記不得自己挨罰之事,表情活絡,情緒高漲,“父親,到那日讓府上幾個哥兒罷了學,來觀戰學習,雖說蒼哥兒平日總管賬目不容小覷,但這事兒我自是要站觀舟這一邊。”
他咧著大嘴,為宋觀舟搖旗吶喊。
旁邊蕭蒼哼了一聲,“世子二哥,要說親近,您同我怕是更親近幾分——”
畢竟一塊兒逛過樓子,闖過禍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