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心道,壞事了!
他帶著柱兒入了屋,自己同金拂云說了大致,柱兒在旁眼巴巴的看著仙女一樣的大姑娘,滿眼崇敬,“大姑娘,柱兒把您交代的書冊,都讀了呢。”
金拂云本要打發了他,聽得這話,只得又擺出一副溫和的面孔,“多識得些字兒,多懂些道理,總不會吃虧的。”
喊了盼喜進來,做了和事老,又給了幾個大錢,“京城繁華,出入身上也得有些銀錢,今兒是端午,用了午飯咱一處兒去看龍舟。”讓盼喜送了柱兒出去,金拂云臉色驀地冷了下來,“一路就這么敲鑼打鼓的來?”
余成啞著嗓子,“剛問了柱兒,正是如此。有好事者難免要問,公府幾個家丁護衛,會說話嗓門高,一路上夸贊過來,只道大公子夫婦與大姑娘不虧是一家人,大公子德厚流光,大少夫人大姑娘蕙心紈質……”
聽到這里,金拂云再忍不住,抄起粉青紅柚蒜頭瓶,重重砸向鏡臺妝奩上,噼里啪啦幾聲,碎了一地。
“大姑娘息怒——”
如何不怒?
“宋觀舟也來了?”
余成搖頭,“說是那宋氏傷了腿,行走不能,不然定要上門親自拜謝大公子夫婦以及大姑娘您……,如今外頭是蕭家族長的三位郎君,以及許氏兄妹……”
金拂云再藏不住失望,她眼眸黯淡無光,掩下諸多不甘。
“——宋觀舟!”
她壓抑不住心頭失望憤怒,二者交織在一起,讓她說不出的難受,“定然是宋觀舟的主意!她素來狡詐任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大張旗鼓而來,定然是要先一步堵了我的嘴兒!”
余成按捺訝異,寬慰金拂云,“屬也是疏忽了,不知大公子夫婦所救之人,竟是許氏!”
陰差陽錯!
金拂云瞬間被抽了力氣一般,跌坐在胡床上,她單手勉力撐在胡床,以免自己倒下。
“哪里會想到……,你我處心積慮,卻被宋觀舟利用上了,她搶占先機,我竟然無力應對。”
余成看到金拂云滿臉心碎,心頭也疼了起來,忽地跪倒在地,“大姑娘,我去殺了這婦人,一了百了!”
殺?
金拂云滿眼心傷,看了過來,“前些時日,你同朱三被人盯上,難不成以為只是偶然?”
余成不解,抬眸問詢。
“有一絡腮胡的漢子,那可是鎮國公跟前的一等護衛,從前跟著裴公爺陣前御敵,不容小覷,而且,你也不是對手!殺?我什么不曾想過,可每每欲要打算時,總有人護在跟前。何況,我是要搶回四郎,而不是讓宋氏一輩子活在他心頭!”
她閉上雙眼,靠在炕桌上,揉著脹鼓鼓的太陽穴,一切還沒個頭緒時,外頭已傳來蔣氏的聲音。
“我的好妹妹,你竟然是這樣的身家,莫要再說對不住我,你一個妙齡女子落了單,胡亂說個名字才對。說來,我家大姑娘也是一等一的聰慧,你二人年歲相當,見了她定然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