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端端的,她怕是不會以客人身份,如此待我吧?”
何況前幾日去郡主別苑拜訪時,這位大姑娘雖說不喜言語,但禮數上倒是沒有薄待她。
“表姑娘,您不知道她——”
蓮花才要多說幾句,后頭忍冬疾步行來,遠遠就看到許淩俏,氣喘吁吁呼喊道,“表姑娘,稍待片刻。”
“忍冬姐姐慢些就是。”
忍冬到跟前,興許是跑得急,好一會兒緩不過神來,許淩俏和蓮花左右扶著她緩了許久,才咽了口口水問道:“蓮花,可是金家大姑娘來了?”
蓮花撇了撇嘴,指著不遠處,“同世子夫人一處呢。”
忍冬臉色冷了下來,順著蓮花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轉而同許淩俏交代,“今兒奴怕是要伺候著少夫人,只怕顧及不到您,一會子我讓蓮花荷花都跟在您邊上,若她難為您,您也不用放在心上。”
第二個這么說的人,許淩俏甚是不解,“忍冬姐姐,金大姑娘身為郡主與將軍之女,為何會為難我?”
話長,一時說不清楚。
忍冬攥拳,壓下胸中火氣,同許淩俏說道,“害了表姑娘您的,就是這位大姑娘跟前最得寵愛的管事,前幾日死在她府上。也不知她如何臉大,府上出了那樣的血案,竟然還敢到別人府上做客!”
“什么?那馬臉的漢子竟然是她跟前的人?”
忍冬看著蓮花池畔越來越多的客人,咬咬牙,點了點頭,“她與少夫人之間,只怕是血海深仇,幸而您平安無事回來了。”
“那……為何觀舟還讓我上門道謝?”
許淩俏聽聞歹人是這樣身份,一時之間也氣血上涌,偏她生性柔弱,倒不會立時發作,只是眼中含淚,小心問道。
“少夫人也不曾與奴多說,但您同少夫人是姐妹,又長得像,這歹意是她授意的還是她那屬下私自行兇,旁人不得而知。少夫人與她屢屢撕破臉,為此同四公子時時吵得兇狠……,今兒一處,奴擔心您性子好,被她欺了去——”
“忍冬姐姐放心,一會子華姐姐和琳兒同來,人多,諒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許淩俏壓下心頭悲慟,再看往那處時,只覺諷刺。
不多時,荷花引著華重樓和孫琳來到跟前,三人挨到一處,許淩俏收斂悲傷與氣憤,勉力擠出笑意,“觀舟可還好?”
孫琳搖頭。
許淩俏一看,急了起來,“是更嚴重了?”
華重樓擺手,“莫要聽琳兒胡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少夫人的腿沒那么快,甚至還看不出好轉,今兒換藥,哪怕我二人手腳再輕便,也是要碰到斷骨處,那種劇痛,尋常男人都忍不了,少夫人落些淚水也正常。”
“……這么受罪,一會兒還得考教……”
“不礙事兒,少夫人心性堅硬,換完藥抹了淚,又是巾幗女英雄!”華重樓安撫許淩俏,“你們是姐妹,自當知道她的。”
許淩俏垂下眼眸,一股無法言說的心酸席卷了眼眸。
——堂堂郡主之女,無冤無仇,為何……害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