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疆聽來,怒火中燒。
“真是如此?”
寶財點頭,擦不干的淚水順著小小的臉頰滑落下來,“頭一次入門,公子不想面見,可他帶著個龍紋玉帶鉤,公子瞧來,嘆了口氣,沒辦法才讓小的把那蒙小興迎進去。”
“你說金家大姑娘才來之人,叫何名字?”
“蒙小興!”
寶財亦真亦假,說了蒙小興上門的事兒,“他說大姑娘已知曉,縱使大姑娘嫌棄您,可也容不得未婚夫君有耍玩孌童的德行。如若公子不知趣些,就捅破您與公子的事兒,且看宮里如何看您!”
“這賤人!”
寶財用袖子拭淚,“公子生受了些委屈,奈何大姑娘還不罷休,還拿著公子前程拿捏,大意就是她將來是郡王妃,若公子是個女兒身,留給郡王暖暖床也無礙,奈何——”
賀疆聽得怒不可遏。
賀六將信將疑,倒是冷靜的問了旁的事兒,譬如見過幾次,頭一次在哪里之類。
寶財哽咽道,“頭一次是在公子府宅,蒙小興親來。”
第二次,寶財斟酌,還是說了實話,“大姑娘逼迫公子相見,說……說……說……”
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賀六抬手,欲要打下去,嚇得小子掩面矮身,“大管事饒命!”
賀疆攔住賀六,“說就是!”
寶財仗著年歲不大,面容憨厚老實,此番做出嚇得淚涕橫流,一副窩囊樣,倒是讓賀疆主仆二人,失了戒心。
“郡王,小的嘴笨,但說來的句句屬實。”
“嗯,說吧。”
寶財哽咽道,“大姑娘與公子約見之后,雖說打發小的守門,但小的個頭小,就尋了外窗下頭,又能看門又能窺聽寫內屋的事兒。只聽得大姑娘脅迫我家公子,說讓他在您的書房里,翻找些通敵的文書憑據——”
“什么?”
賀疆才聽到這里,暴怒起來,“真是金拂云所言?”
寶財連連點頭,“小的如若敢講半句假話,就讓小的立時遭雷劈,不得好死。”
“她緣何要害我?”
寶財聽來,囁喏幾句,不敢直言。
賀疆指著他,“倒是說來,否則別怪我苛責你家公子。”
寶財低垂著頭,“大姑娘多方嫌棄郡王,尤其是知曉郡王與我家公子這親密之情,更是毫不掩飾,以此威脅公子,如若不從,待她入門,頭一個就是生殺了公子。”
公子回來,郁郁寡歡,再得大姑娘要挾時,直言不諱。
寶財學來宋幼安說話,大致就是,郡王于我有救命恩情,大姑娘以未來主母身份脅迫,說來說去,也不能坑害郡王,將來若大姑娘不容,那就自行離去罷了。
只是……
趁著未曾成親,能多廝守一日是一日。
“公子從來這般癡情,知曉郡王與大姑娘的親事,非您能左右,就算與您說來,也只是徒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