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實則痛心疾首。
賀疆最受不得他這樣子,瞧著虛弱又堅強,固執之中,又帶著點拈酸呷醋的,“罷了,是我誤會你了,只是萬事太巧。”
“如今她倒是如愿了!”
宋幼安側過頭,故作生氣,不看賀疆。
惹得賀疆低聲淺笑,“她哪里如意?如若不是圣上敲打我,我都對她生了殺心,這等淫賤女子,嫁入我府院,就是來污我門楣的。”
“可是……,她如今就是板上釘釘的郡王妃,我與寶財不曾說錯。”
哈!
賀疆低笑,“圣上容我二人成親,可不曾說她的名分,這等淫賤的名頭,還想做郡王妃,從前不能,而今更不能。”
說到后頭,賀疆面色上添了許多嫌惡。
“她再是淫賤,我聽得說,也是清白身子給了您。”
“不稀罕!”
說到這里,賀疆想錘死劉煥,那廝真是不講究,平日里瞧著大大咧咧,溫吞性子,哪里知竟是這么個惡心的人!
舉著留有金拂云落紅的布褥,竟是送到圣上跟前。
這下倒是好了,他是推脫不得!
畢竟,映雪閣里與金拂云翻云覆雨的就是自己,想到這里,賀疆又忍不住彎下腰來,連連干嘔。
“郡王,這等嫌棄我的身子?”
宋幼安誤以為他看了自己背上傷痕,才有了這等反應,差使寶財,取來衣物,隨意披上,不曾扣上斜襟,裸著胸膛。
白皙肌膚,時隱時現。
賀疆卻顧不得看這等的風情,想到抱著金拂云那女子身軀蛄蛹不停,他就真正的覺得惡心。
“小賤人!真正的小賤人!”
賀疆邊嘔邊罵,“我生平最恨女子脫衣裸露,她倒是沒有個廉恥的,就往我身上來——”
嘔!
腹中無物,只能嘔出酸水。
下頭人趕緊取來痰盂,伺候著又是漱口,又是順氣的,方才緩和過來,就這般,胃里抽搐,也折磨得賀疆更添煩躁。
“安郎,女人的身子,真正是惡心至極。”
賀疆一想到兩人翻云覆雨,面上毫不掩飾的嫌棄,“你知我受不得女子親近,自小到大,身側都是小郎伺候,金拂云——嘔!這賤人——嘔,還親了我——嘔!”
宋幼安見他如此反感,心也軟了下來。
想到這是自己造孽,復又上前,輕撫賀疆寬厚脊背,“郡王,幸好不是裴家的那個少夫人,如若您真是碰了那位,可就真是萬劫不復了。”
是啊!
身份上頭,宋氏與金拂云,可是截然不同。
但賀疆哼笑,“裴家的那個少夫人,倒是有幾分血性,安郎問我發間腫脹包塊,如何得來,前幾日我生氣狠了心,沒曾說給你聽,如今,倒是可以說說。”
“郡王,是金拂云所為?”
宋幼安當然知曉是宋觀舟砸的,但他不能表現出來,還專門順著話,猜測到金拂云頭上。
“我呸!”
賀疆重重啐了一口,“她若有這番血性,我也不至于瞧不起她,小賤人,缺了男人活不了,裴家那個女人,提起花瓶就給本王砸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