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府上出了這樣的事兒,豈是寬慰幾句就能開解的……
可每當金運繁與金拂云對峙亦或是相見之后,自家相公都要被氣得茶飯難咽,心緒郁結。
“父親入京這事兒,差使個白芍與姑娘說來就成,何必勞師動眾,由他親自過去。”
疊翠軒這淫賤的小姑子,可不是尋常之人。
與她打交道,氣死的只可能是自家相公。
誰知,剛想到此處,就見得月洞門處,閃出來一個熟悉身影,定睛看去,真就是金運繁。
“相公……”
蔣氏才招呼出聲,就看得自家丈夫一如既往,面色鐵青。
嗐!
一看就知,又被氣得七竅生煙。
蔣氏緊走幾步,趕緊迎上金運繁,后者見她走來,也疾走到跟前,扶住下臺階的蔣氏,“你怎地來了,大早上的,多睡會兒。”
“相公說的哪里話,莫說如今,就是從前也斷然沒那閑工夫。”
宏安郡主的靈前,每日早中晚,蔣氏都要帶著仆從,去添油上香,例行哭喪。
天不亮就得嚎哭起來,這是為人子媳的本分。
金運繁瞧著妻子眉目紅腫,輕嘆一聲,“哭幾聲就是了,母親含恨而終,最為在意之人都不去哭,你也小心身子。”
蔣氏聽得丈夫關切,心中涌起一絲暖流。
“妾身聽得你與妹妹相見,思來想去,也是不放心,才從靈堂直接過來。”
金運繁扶她上了臺階,方才放開了手。
“父親入京之事兒,與她提前說來,原本想著她會知錯能改,可終究還是高估了她。”
“她……,如今備受打擊,神志不清,相公莫要與她生氣。”
金運繁連連搖頭,“家門不幸!她也知曉這會兒父親入京不合時宜,可又能如何?”
蔣氏跟在丈夫身側,聽得這話,輕嘆起來。
“父親來也算是好事兒,如今這局面,僅憑相公一己之力,實在難以周旋。”
“話雖如此,可父親乃是一方戍邊大將軍,這般并非公務入京……,實在是令人慚愧。”
蔣氏想到這些時日受的委屈,也眼眸垂淚。
“昨兒族親女眷過來給母親上香,話中有話,都要去探拂云,我如何不知她們的打算,但母親舍命保下來的妹子,父親入京之前,斷然不能出事兒。”
金運繁聽得夫人說來,哪里不知其中緣由。
“族親之中,無不盼著妹妹自行了事——”
蔣氏閉目,連嘆幾聲,“長兄長嫂,說得好聽,實則艱難,相公,父親入京來,萬事也不會怪罪到你我身上,你就當妾身懦弱,實在承擔不住了。”
“娘子,讓你受苦了。”
金運繁滿臉灰敗,“拂云依是在抵賴,但白草之死,必是與她有關,適才我言語試探,她雖低垂著頭,我卻能覺察到她的不對勁。”
蔣氏一聽,低呼出聲,“她真的如此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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