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飯堂,秦慶東又恢復從前吊兒郎當的模樣,寶藍錦袍鹿皮靴子,發髻上頭還特意帶了頂如意小金冠。
可是閃人眼得很。
宋觀舟面上全是戲謔之情,入門就被這小金冠被奪走了目光,挨著裴岸落座,唇邊難壓笑意。
“怎地,好幾日不見,可覺得我又多了幾分玉樹臨風?”
宋觀舟搖頭,“你這小金冠……,不重?”
看看!
秦慶東馬上手持扇子,得意指向宋觀舟,打趣許凌白裴岸,“一個個,說我這金冠俗氣,可觀舟一眼就看到,就知這不是凡物。”
宋觀舟挑眉,“真金做的,還是實心的?”
“那當然!”
秦慶東得意洋洋,“這可是我家祖上有位太師爺留下來的,弱冠那邊,大哥親自挑選出來給我束冠所用。”
宋觀舟滿眼星星亮,“如若融了,夠打兩對龍鳳鐲了。”
噗!
秦慶東差點沒忍住,嗆了起來,“你你你……,你真是替蕭五看多了賬,渾身上下也沾染了銅臭味兒,觀舟,可是要不得的。”
“莫要小看金銀財帛之物,世間多少人,為其屈膝折腰,妻離子散。”
“觀舟,此話不對。”
秦慶東扇子啪一聲打開,大冷的天,他還扇了兩下,搞得裴岸直接給他奪走,丟給忍冬。
“替二郎收著,天熱再還給他。”
“噯噯噯!使不得!”
秦慶東馬上起來,要奪走扇子,“天熱還得等半年,我這可是上好的桑蠶紙糊出來的,有市無價!”
忍冬笑道,“奴替二公子收著,一會兒二公子離開,自會奉上。”
裴岸哼笑,“你那一扇子扇過來的涼風,莫說觀舟與表姐身子孱弱,即便是我與表哥,也撐不住你這胡來。”
折扇大,秦慶東力度也不小。
這大冷天的,即便在屋內,燃了炭火盆子,可也是走哪冷到哪的。
“……罷了!”
秦慶東偃旗息鼓,嘆了一聲,“給安王爺的白事兒做挽郎,可是讓我好生辛苦,如今事了了,喘口氣,我都想好,臘月二十尋你們家溫溪山莊一用,做個小宴呢。”
宋觀舟抬眸,“你若要借,拿去就是。”
秦慶東笑道,“我知你大方,可如今宴不得了。”
“為何?”
宋觀舟吃了口裴岸親自盛好的熱湯,抬頭詢問,秦慶東朝著裴岸努了努嘴,“宏安郡主歿了,大將軍入京,我家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出去惹事兒。”
“金大將軍回京了?”
這話,是許凌白問來,裴岸頷首,“大將軍入京極為隱秘,二郎知曉后,今兒特意過來說道,提醒我與觀舟。”
宋觀舟劍眉微蹙,鵝蛋臉上表情冷峻,“……大將軍竟是這般低調?”
在她看來,這職位算是現代社會的軍區司令了,回京一趟,別說大張旗鼓,斷也不是偷偷摸摸吧。
“還真就是偷偷摸摸,不過說來好聽,低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