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慶東嗤笑,“這個臘月,因金家如此能耐,京城百姓也不缺些談資了。”
裴岸給宋觀舟布菜,聽得秦慶東這么說來,表情微變,“萬不可掉以輕心,大將軍可不是金拂云,這姑娘是他教養出來的,但如今瞧來,是不及三分。”
“多謝你,秦二,專門跑來同我倆口子說這事兒,來日里你吩咐春哥跑勤快點,我可就指著這點大戲下飯了。”
秦慶東大笑,“放心!”
他吃了口溫酒,暖和了心肝腸肺,“只要我知曉的,自是與你互通有無。”
韶華苑的飯桌上,從以前只有宋觀舟一人用飯,到如今最少是夫妻兩人,不然都是四五個來著。
越發的熱鬧之后,食不言那套也不管用。
大家年歲相當,還都有同生共死的過往,哪怕一開始不敢與外男共處的許淩俏,而今也能說上幾句話。
“觀舟,如若那大將軍歸來,若不我就先留在府上,陪著你。”
兄長那邊,她暫時不管。
宋觀舟一聽,馬上擺手,“好姐姐,我在府上,全然無事兒,你別掛心,好生陪著表哥去上任。”
裴岸笑道,“表姐放心就是,大將軍此番回京,哪有閑暇與我們這些晚輩敘舊,他事兒多著呢。”
許淩俏在桌下輕輕捏了捏宋觀舟的手,“觀舟,即使如此,你還是聽從四郎的話,多待在府上,待那大將軍離去,才能出得府去。”
宋觀舟只覺得表姐可愛,但還是如實說道,“放心吧,這里是鎮國公府,他若來到門上,我這等身份的媳婦,還輪不到去給他請安呢。”
高門大戶,也是這禮數惹人嫌。
私下,眾人都知那金拂云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其父親金蒙,身為大將軍,亦有教養不當之責。
可真正面對面,世伯叔叔的,行禮請安,斷然不能失了禮數。
畢竟,金蒙踩踏著裴漸往上走后,兩家也不曾真正的撕破臉,成了永不往來的世仇宿怨。
晚間,裴岸踏入書房,隨著宋觀舟回去休息。
許凌白都扛不住,早已回屋,連忍冬都耐不住,被許淩俏帶回去休息,書房之中,除了靠在炭盆子邊上打瞌睡的荷花與蝶衣之外,只有打算盤書寫的宋觀舟。
裴岸立在門邊,矗立許久。
屋內女子之專注,燭火都被寒風吹得時暗時明,她也不過是動了動眼皮,又繼續撥動算盤珠子。
算盤珠子,嗒嗒悶響。
一室寂寥,唯有梳著長辮的女子,眉頭緊鎖,明明已能感到疲憊,卻依然埋頭苦干。
“觀舟……”
裴岸再忍不住,輕呼芳名,打破這沉寂,宋觀舟抬頭,看到側門處站著的男子,不禁舒展笑顏,“怎地還不睡?”
“你不睡,我哪里睡得著?”
說完,已踱步到跟前,“炭火也快熄了,你不覺得冷?”拉起桌案上的纖纖素手,握在掌心,頓時面生不喜,“這么冷,不準再干了,同我回去。”
“最后一點。”
宋觀舟稍微使勁,倒是把裴岸拉在自己旁側坐下,“很快,收尾了。”
指了指自己化成污糟一片的稿紙,“我再算一遍,勞四郎候著,可好?”
眼眸里布滿紅血絲,卻依然含情脈脈。
裴岸輕嘆:“觀舟,活計是做不完的……”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