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日,來到江州。
這里較京城,暖和不少,但來的時日不對,天下陰雨,也十分凍人。
宋幼安甚是焦急,數次追問,“大哥,我與幼弟,真不能認?”
“如若你有這等的心思,我馬上讓你帶走你幼弟,從此生死,與我鎮國公府無關。”
“不不不!”
宋幼安一身灰衣,穿著樸素,好看的臉上,連日挨了風霜侵襲,早起了紅皴。
妖嬈面容,也被殘酷天氣摧殘。
直到次日一大早,臨山又賃來馬車,帶著宋幼安往江州中心地方走去,七拐八繞,來到一宅門后墻處,方才下了車。
車夫也熱情,指著不遠處的牌坊,“郎君,您二位要去赤水街,從這小巷子里穿過去就是,那里道路狹窄,又是蕭家的地界,我等拉車人,也不得到跟前去,老家您二位走幾步。”
臨山擺手,給了銀錢。
待車子離去,宋幼安微微一愣,他在想,這蕭家……,可不是他想的那個蕭家吧?
先帝后宮的蕭娘娘,就是從江州蕭家出去的。
還有,鎮國公府老夫人,可是蕭娘娘的姐姐。
不可能吧——
裴岸竟是尋了這么個地兒,那……,那……,如若在路上還存疑的話,到了江州時,宋幼安就知自己錯信了金拂云。
二人走到赤水街,臨山尋了個食肆,要了兩碗熱面,再一碟子羊肉。掌柜婆子倒是熱情,還送了幾碟子小菜,兩人坐在臨街的茶桌前,不慌不忙的吃著。
“大哥,這里——?”
“看著就是。”
一碗面,剛吃到見底,就聽得巷子口傳來喧嘩之聲,兩個穿著不俗的小郎君,提著竹制書箱,有說有笑走來。
其中有個瞧著年歲大些的,走在前頭,還不忘回頭問話。
“回哥兒,昨兒先生留的十頁大字,你可是寫了?”
“寫了,母親守著,焉能偷懶。”
“二伯母倒是待你極好,瞧著你身上這雙新鞋,只怕也是伯母縫制!”
年歲大些的孩子滿臉艷羨,叫回郎的孩子長得白白凈凈,如玉一般的容貌上頭,這會子全是恬靜害羞。
“父親母親都十分疼我,尤其是母親,憐惜我跟隨姨娘時,日子艱難。”
“嗐!而今回蕭家來了,伯父也是有本事之人,膝下就你一個兒,你再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
“三哥放心,蕭回定會好生讀書,長大之后孝敬父親母親。”
路過食肆,兩個孩童就說了這么幾句話,身影再遠一些,就聽不得更多的了。
宋幼安呆呆坐在桌案前,那個孩子,他抬頭只看了兩眼,就趕緊低垂下頭顱來。
小臉兒,胖了起來。
面上笑意,也沒有那般怯生生的……
不用擔驚受怕,日日里挨那酒蒙子的拳打腳踢,也不用再憂慮睡著時,被送上歹人的床鋪。
夠了!
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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