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家見血,視為不吉。
有威望有德行的人家,不論豪門百姓,都喜扯上五尺六尺的紅布,尋一串炮竹,給人家府院里炸一炸爆竹,驅驅邪。
安王府老王妃不稀罕!
可金蒙與宏安的面子,她也不能不顧。
程氏寬慰兩句,劉煥也低聲說道,“他都紆尊降貴到我們跟前來賠禮,母妃,不如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賞了她去。”
“多方傳言,我總是不信,想著宏安與大將軍的女兒,哪里會是這般的淫賤,奈何,還污了我的瑯嫵啊!”
想起早亡之女與老王爺,老王妃忍不住老淚縱橫。
勸解半日,才容金家入門。
上次入這道門,金拂云雖說瘸腿,但也是尊貴體面的,到老王妃跟前見禮,世子妃還專門點了丫鬟,說讓她去劉荷屋子里歇息,
那般的寵愛,也不是來往百來數的女眷能得的。
時過境遷,不過短短數日,再入門,她負荊請罪,跪在安王府老王妃與世子妃、世子跟前。
老王妃看著她,滿臉悲慟。
欲要說幾句斥責的話,可到如今,又能說什么。
最后化為一句,“孩子,人生路長,你莫要辜負了你母親那條性命,還有你父親這些年來的聲譽。”
金家,是徹底的沒臉。
金運繁跪在身側,大致說妹妹糊涂,他身為長兄卻不曾提點,未曾盡到教養之責。
老王妃嘆口氣,焉能說甚?
事已發生,劉煥跑宮中跪求個公道時,圣上還沒想好時,宏安郡主直接吞金自盡了。
再大的事兒,宏安拿命來填。
還能如何?
金蒙欲要跪下,被劉煥趕緊扶起,“大將軍,使不得。”
老王妃的屋子,上次來她是座上賓,此番來,跪倒在地,明明一屋子燒得暖呼呼的,可她心麻木得跟冰凍那般。
像個木偶一般,嘶啞著嗓子,“是小女子豬油蒙了心,與未婚夫君釀成大禍,時至今日,也不敢死,只能茍活著給王妃娘娘請罪。”
不知磕了多少頭。
大多說完幾句請罪的話,就連磕三個。
額頭青紫紅腫,無人在意,再來到映雪閣跟前,她被勒令跪在冰天雪地的映雪閣門口,金家來的護衛隨從,趕緊擺上供桌、燃了香爐,最后金蒙語金運繁親自給映雪閣門楣上披紅掛彩。
爆竹響連天,嚇得膽小的丫鬟們趕緊捂著耳朵后退。
煙霧繚繞里頭,依然跪著巍然不動的金拂云,程氏扶著老王妃,立在回廊處,冷眼看著這一切。
“此女性情非同一般,你教導荷兒,往后離得遠一些。”
程氏聽得老王妃說話,低聲應了是。
“兒媳眼界淺薄,還真不曾遇到這樣的事兒,往日里有些個女子,實在要強的當場就去了,焉能等到這會子。”
程氏感嘆,不用婆母提醒,她也知這金拂云的厲害。
世子對她,從來不藏著掖著,金拂云這狠毒的算計,也事無巨細與程氏說了個明白。
當著婆母,程氏低嘆兩聲。
實則早已不敢輕看那在爆竹聲中跪得挺拔的女子。
名聲、閨譽,她都毫不在意,這樣的女子,如何不可怕?
金拂云早早出門,折騰到傍晚才回來,下車時,身側的丫鬟婆子,早早的準備好一塊白布,她欲要下車,那白布就蒙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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