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蒙轉身,冷冷瞥向地上的女兒。
“你欲如何?”
“父親從前說過,若窮途末路,當效搏兔之犬,雖玉石俱焚,或可尋隙求生。”
“哼,看來為父從前大錯特錯,女子本就該恪守三從四德,幼從父兄、嫁從夫婿。如今我與你大哥是教誨不了你,來日只得q求郡王爺照拂你了。”
“父親,好狠的心。”
金拂云想到賀疆,殺意更濃。
“您為了一己之私,卻把親生女兒推入火坑,賀疆是個什么玩意兒,您難道不知?”
知?呵!
“他英勇聰慧,敢作敢當,被你算計得名聲盡失,而今也想著對你負責。就這般的丈夫,你還欲何求?”
“父親!”
金拂云再是聽不下去,撕心裂肺喊了一聲,“父親,我從來以為您對我,是有慈悲心腸的,可賀疆……,他哪里堪為人夫?”
當她知曉賀疆只喜豢養孌童,那京城風光無限的琵琶郎也是他的枕邊客時,她的心,寒到了極致。
“賀疆貴為郡王,父為東駿先帝,母為我大隆長公主,哪里陪不得你?”
金蒙惡狠狠質問,金拂云唇角上揚,露出一絲難看的笑意。
眼淚像是不值錢那般,噴涌而出。
“父親,他素來只愛男人,我的親爹爹,您到底圖謀算計什么,把女兒這般推出去——”
“你真正是瘋了!”
金蒙聽到這話,言辭犀利,直接打斷了金拂云的哭訴,“如此胡言亂語,只怕是我容你讀了太多書,縱你看了太多假惺惺的世面,這等荒謬之事,你也是信來?”
“父親,那賀疆與宋——”
“混賬!”
金蒙忽地上前一步,捂住了金拂云的唇舌,本就孱弱無力的金拂云,瘸腿無力,哪里能抵抗父親的大手!
“唔!唔……”
屋外,金運繁看到這一幕,愣在原地,金莫趕緊拉著他進門,反手關上房門。
一地水漬,燭火黯淡的屋子里,金拂云差點以為自己就死在這里。
她意圖要掙扎開,可金蒙好似下了死手。
金莫見狀,趕緊上前跪在地上,“將軍,使不得!大姑娘罪不至死——”
金運繁已嚇傻,半天才緩過來,也趕緊拉住金蒙的手臂,“父親,妹妹快要沒氣了。”
一連串的呼喊,讓金蒙慢慢冷靜下來。
他緩緩松手,金拂云本已被捂得口鼻窒息,忽地得了口新鮮的氣兒,呼哧呼哧,喘得不行。
這是金拂云第一次真正觸及死亡。
原以為之前金蒙差人責打鞭笞,讓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已是比死還難受的話,那適才這番捂緊口鼻,沒有一口氣時,她瘸著的腿都開始亂蹬,方才知曉——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將死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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