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招收的都是高中畢業生,軍轉的文化程度良莠不齊,有的甚至沒上過學,只在掃盲班識了些字,而且訓練也不同。
所以方嚴才會詫異。
李文華也不好多解釋,含糊道:“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怎么分就怎么住唄。”
郭繼誠轉移話題,指著三人的紅被子道:“我看他們也不是招收的,八成是來娶媳婦的。”
趙鵬飛甩了下頭發,“郭哥,你在火車站鐵路派出所,認識吳前進嗎?”
“認識啊,那怎么能不認識,我們所副所長,咋了啦,你也認識?”
吳前進因為抓捕特務立功,現在已經是副所長了,這事李文華也才知道。
“那是我姐夫,所以郭哥你懂了嗎?”
郭繼誠立馬掏煙:“鵬飛,抽煙。”
倆人摟著胳膊親密無比,跟失散多年的難兄難弟似的。
黑子也趕緊掏煙給方嚴,他沒說要去交道口派出所上班,但提前搞好關系沒毛病,真去了以后分局還有個同學。
李文華感覺就他自己的處境最尷尬,因為他不知道以后會被分到哪。
他抱著不管分到哪,來這里多交幾個朋友就對了,以后都是人脈。
李文華看小徐還沒走,也遞了支煙,感謝帶路。
六個人一起抽煙,宿舍里煙霧繚繞,這時候只要不是在上課或者訓練,抽煙基本不管。
上面的領導開會那煙一根接一根,下面誰還管這事。
坐飛機都能抽,還送咖啡和茅臺。
加油的時候還有嘴里叼著煙的。
小徐抽完煙走了,李文華三人也開始整理東西。
郭繼誠幫著把三人的鋪蓋放中間,“你們三個新郎官睡中間,我們兩個小媳婦睡兩邊。”
李文華無語,這紅被子是過不去了是吧。
他看到角落里還有個爐子,好奇道:“我們還能自己做飯?”
方嚴哈哈笑:“做個屁的飯,這是取暖用的,燒煤還是燒柴火隨便,但得自己解決,天冷后我們五個輪著來。”
上公安學校還得捅爐子?
李文華有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和想象中并不一樣。
“走。帶你們去打開水的地方認認路,順便把水打回來。”
方嚴拿上另一個熱水瓶,一個宿舍就兩個熱水瓶,后面如果再來人,就領不了了。
跟著來到燒水的鍋爐房,有人也在打水,李文華在后面等那人裝滿。
結果那人裝滿提起來的時候,熱水瓶的內膽直接從下面掉了出來,摔在地上碎一地。
還好李文華見勢不妙躲得快,不然就要被開水燙到了。
那人不光被嚇了一跳,還被開水燙到了腳。
李文華趕緊拉著他:“快把鞋脫了,我背你去我們宿舍,我那有獾子油。”
這玩意他從東北帶回來準備留著冬天用的,凍瘡開裂擦了都管用,燙傷也可以。
熱水瓶交給趙鵬飛,他背著人回到宿舍。
假裝從麻袋里掏出一小罐獾子油,用手指刮起抹在燙到的地方。
主要是腳背,小腿沒燙到,有布鞋稍微緩了下,只是紅了還沒起泡。
“你這個熱水瓶是王大爺拿的還是你自己挑的?”
“我自己拿的,當時也沒注意。我叫魏葛根,謝謝你的獾子油。”
不是王大爺故意的就好,李文華還以為王大爺故意坑人呢。
通過聊天,他得知魏葛根是昌平來進修的,但不是軍轉,他是等著畢業提干的,就住在他們隔壁宿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