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挖之后,易中海又帶著賈張氏往回趕,找抬棺匠們準備去賣家那把棺材抬出來。
天還沒黑,這么抬太顯眼,但賈張氏不能等天黑再把賈東旭從家里搬出來,那樣鬼魂不就留在家里了嗎。
易中海出了個主意:“我們先用板車把東旭運到這來,等天稍微暗些再抬出城去。”
賣棺材的倒是讓他們放,也能把尸體運過來天黑抬走,但是……得加錢。
賈張氏就沒打算出錢,問了多少錢后都沒還價,一口答應了下來,并讓易中海先墊付。
抬棺匠們沒意見,反正晚上十一點前埋完就行。
他們找板車,用草席把賈東旭蓋住,推著往賣棺材那去,秦淮茹作為孕婦,入土的時候是不能在場的,而且家里還有孩子需要照顧,就沒去。
這時候軋鋼廠早就下班了,許大茂下班后一直關注著賈家的情況,這不,賈東旭被搬出院的時候,他就偷偷跟在了后面。
從門縫里看到賈東旭被放入棺材中,嘴角上揚,快速離開。
回到大院他就找上了李文華,早上還沒去上班就聽說了李文華現在是公安。
……
李文華他們回來后就一直在家,三奶奶和老太太有說有笑聊家常,互相訴說著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
三爺如坐針氈,不時就偷偷瞪李文華一眼。
李文華每次都會咧嘴回應,氣得三爺牙癢癢。
每當三爺想搞點小動作,踩他一腳,敲他一下的時候,老太太總能提前發現。
說好等老爺子回來再收拾的,這下提前享受了。
老太太從李文華那拿走了煙桿,嘴上問著:“弟妹,咱們那幾家親戚情況怎么樣?”
手上的煙桿也沒閑著,發現老三有點欺負大孫子的苗頭就敲,跟打土撥鼠似的。
三爺那叫一個郁悶,大嫂在城里住了幾個月,咋手腳比以前還靈活了,城里的糧食和水這么養人的嗎?
為了不繼續被李文華挑釁導致自己挨揍,三爺生硬的問:“大嫂,你們院死人了?我聽那個什么副廠長說補償,好像要補償五百多,咋死的?竟然能補償這么多錢。”
老太太煙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子:“我又不在他們廠上班我咋知道,你要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也可以不說,大嫂知道你不是啞巴,不用證明給我們看。”
三爺戰術性從煙袋里揪點煙絲,用大拇指和食指抿成小團。
與其說是煙絲,倒不如說是煙葉渣和樹葉的混合物,點燃后就能聞到一股燒樹葉的嗆味。
李文華拿了包煙給他:“我說三爺,您至于嗎?抽大生產也比抽這玩意強,咱也沒窮到這份上吧?”
三爺把煙裝兜里,尋思著以后去公社就拿這煙出來散。
“習慣了,沒事撮兩口比抽卷煙有勁。”
老太太白眼:“別整那些借口,你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看看你大哥,現在不也抽卷煙,咋沒聽他說卷煙沒勁啊。”
三奶奶笑著替老伴解釋道:“他呀就是舍不得,屁大點事在大隊部商量起來就煙不離手,八分錢一包,開個會的工夫就造完了。”
李文華以前不太能想象,兩三個小時抽完整包煙得多牛逼,自從見識到方嚴他們抽煙后才有了具象。
那真的是一根接一根,都不用火柴的,別說現在這種沒過濾嘴的,就是有過濾嘴他都不敢這么抽,抽煙抽醉了比喝醉酒還難受。
而他們李家村沒什么副業,工分也就分不到什么錢,三爺舍不得也正常,不像有的村副業能賺錢,工分還挺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