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隔天上班的時候,李文華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狗狗祟祟來到所長辦公室。
瞧見所長在寫東西,別說,文化程度不高的所長字寫得真不錯。
“所長,您在忙啊。”
羅根生抬眼看了下他繼續寫,“有事?”
“沒事,所長您渴不,我給您倒水。”
羅根生搪瓷杯里明明有水,李文華還是殷勤的給倒滿,動一下就能撒出來那種。
羅根生只是隨意掃一眼,就是這一眼火氣頓時上來了:“你個王八犢子倒這么滿,我蓋子咋蓋。”
“那您喝點再蓋。”
多簡單的事,自已笨咋好意思罵人的,李文華在心里碎碎念。
沒辦法,羅根生只好吸溜,還得慢慢吸溜,不然燙嘴。
等他瞪眼好不容易吸溜到蓋子蓋上去不會溢出來的程度,李文華又給他倒滿。
這下羅根生徹底繃不住了,解下腰帶:“臭小子找揍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所長您氣性別這么大,氣大尿黃。”李文華立馬掏出煙,里面空空如也,攤攤手,當著羅根生的面把煙盒捏扁。
“我去給您買。”
說著就溜了出去。
羅根生把腰帶系回去:“算你小子識相。”
識相的小子沒有去買煙,而是騎車往法院趕。
這時候法院也有類似法警的公安,不過沒管他,就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里面看上去也挺寒酸的,座位沒多少,還都是木板式長排坐。
雖然還沒開始,但徐惠蘭和聾老太都來了,除了她們倆,院里再沒一個來的。
沒一會,門口有圍觀群眾匯聚,法院的人出現,嗯,沒有各種陪審團,就像一個草臺班子,一個主審法官也就是審判長,兩名法院工作人員,兩名手寫記錄員,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一共五人。
陪審的就是
讓帶易中海的時候,這家伙是坐輪椅上被推出來的。
沒有長篇大論,這時候效率高,辦事快,將案件簡單講述之后就開始宣布結果,判處易中海十年有期徒刑。
李文華不知道是張立軍口中那個說情的人起了作用,還是什么,反正結果就是十年勞改。
并且因為現在醫療緊缺,勞改的地方沒有醫院,還給了一個月的治療時間,由法院的公安在醫院看著。
易中海眼里一片死灰,十年,十年后自已都六十多奔七十了,到時候年紀大了,要工作沒工作,要存款沒存款,還沒養老人,只有一身病痛,還不如死了算了。
聾老太瞇著眼睛,對他徹底不抱希望,自已能不能活那時候都不一定,指望不上,還是好好把握住傻柱吧。
徐惠蘭看著低下頭的易中海,內心傷感,自結婚以來日子清淡,有錢舍不得花,也一直沒有孩子。
雖然這幾個月來做了些糊涂事,但多年的相依相伴,親眼看著他去勞改,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徐惠蘭不知道傷心的情緒有多少是為了易中海,有多少是替自已將成為一個守活寡且聲名狼藉的中年婦女,為自已以后的生活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