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文華才想到,要去黑子那聚會好像還沒和正主說。
他看向趙鵬飛,這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應該和黑子說過吧?
“飛哥,你和黑子說了聚會的事沒?”
趙鵬飛呆愣愣的轉頭看著他:“咱倆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鬼和你一直在一起,下班你不是經常去找黑子的嗎?”
趙鵬飛撓撓頭:“天太冷,把我凍忘了。”
李文華想想覺得也不能怪他,這兩天晚上查童童媽的案子也沒消停,確實沒時間去找黑子。
“行吧,一會我們仨分頭去通知人。”
真要通知的也沒那么多,同宿舍的劉子明家比較遠,這次不準備叫他,鐵路分局幾個加上張立軍方嚴和黑子,基本也就這些人了。
畢業后因為各種原因,慢慢就會有各自常來往的小圈子,有的考慮到對自已以后有幫助,走動頻繁些,有的因為同在附近來往更多。
雖然這時候的同學情誼相較于后事要真誠很多,但并不是就不會有這些心思,只是盡管平時來往的少,有點事的時候卻依然愿意幫一下。
就像有位老師,因為丟失了糧票寫信給同學:
同學英鑒:
久未晤面,尊況想必勝常。茲有急事,懇祈援手。我一時不慎遺失糧票40余斤,在陳之厄,逼于眉睫。
我縮食才幾日,已頭昏體顫,勢將不起,瞻望前程毫無生趣,只憾無勇氣自殺耳。
我誠知每人不充裕,但集腋成裘,堆沙成塔,助我暫渡難關,以免發生意外。所借糧票,一兩二兩,一斤二斤,量力不拘,用信寄下,并請指示償還之日,以便統籌償還之序。
愛莫能助,視之必然,不得不做將伯之乎!懇請解推之力,方寸瞭望,凌寒不勝,耑懇請至。
從信中可以得知,居住異地不怎么來往,連近況都不知道,想必書信也少,但同學在收到信后,卻不是當作沒看見,而是盡力幫助。
這年代借糧票比錢還難借,放在后世那得相當于借不少的錢,可見這時候的同學情誼還是比較真摯的。
三人分好誰去叫哪些人,趙鵬飛負責去鐵路分局叫石頭幾人,郭繼誠去公安分局叫張立軍他們,李文華通知黑子然后提前過去開門,順便做準備工作。
沒辦法,誰讓趙鵬飛說他做飯比較好吃。
前世做飯手藝一般的李文華,在這里居然能被稱好吃,他還是有點成就感的。
下班回去前,李文華先去了趟棚戶區,還是女孩開的門,每次來她爸似乎都不在家。
再次塞給女孩幾個饅頭,并且還給了一條兩斤左右的魚。
不等女孩開口便轉身離開。
女孩慌亂的把魚和饅頭抱在懷里,小心觀察左右,確認沒人看到后,跑回家放下又快速跑出來,在拐角征征看著那道推著自行車漸行漸遠的身影。
在紛飛的雪花中,那道即將消失在視線的背影,卻深深烙印在了她腦海。
這兩天李文華也想明白了,不準備再找人領養幾個女孩,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也許她們過的很苦,也許她們會沒學可上,但人是感情動物,他又怎么能知道去別人家過的好一點,就是孩子們所希望的呢。
也許長大后還會后悔,人心太復雜,就如同他自已,每時每刻的想法都在變。
尊重她們的生活,適當給予一些幫助才是他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