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華看他還得意上了,“斑點。”
斑點聽到聲音從院里跑進屋。
李文華手一指:“咬他。”
斑點本來就被韓大頭弄煩了,現在主人讓咬,汪的一聲就竄了過去。
“我的媽呀……”
韓大頭嚇的滿屋轉圈:“文華快讓它停下,要咬到啦……”
實際上李文華拉著繩子,根本不可能讓斑點咬到,而且扯過幾次,斑點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就追著玩。
鬧騰間,韓大頭心里那點距離感漸漸消失,再次找回上學時嬉笑打鬧的感覺,同學還是當初的同學,朋友還是當初的朋友,他一直沒變。
臨近中午,李文華留他在家吃飯。
韓大頭搖頭道:“不了,我沒和師娘說,師娘肯定做了我的飯,我得回去吃。”
他的糧食是放在師父家的,每次師娘都會取一頓的量出來。
“那你等我一下。”李文華去裝了些買回來的定量糧,有替代糧,粗糧和幾斤面粉。
大頭和他師父家住一起,所以不打算給富強粉。
又拿了兩包大前門放兜里,“走,我騎車送你過去,順便認個門。”
韓大頭沒想他手里的東西是給自已的,“好啊,我存了很多刨花和碎木,你帶回來燒能省些碳,我師父家就是這樣。”
“那你不給你師父家?”
住師父家,工作也是師父的面子,都拿到師父家的東西咋好意思往外送。
“師父家不缺,你拿些沒事。”
李文華搖搖頭,這傻小子,不缺不代表你能隨意送人,容易讓師父心里不舒服。
韓大頭師父家住孔廟后面的國學胡同,以前叫鬼門關胡同,因為以前老百姓辦喪事不能從孔廟前的成賢街走,只能走后面,所以有了個鬼門關的名字。
住的也是大雜院,大頭和他師父的兩個兒子住一起,一張炕三個人睡已經算寬敞的了。
大頭的師娘蠻熱情的,并沒有因為大頭只是徒弟又住家里而冷嘲熱諷。
這年頭一個徒弟半個兒,以后兒子不孝,大頭也是要給師父養老的。
李文華和大頭師娘寒暄幾句,留下糧食,臨走和大頭說了一聲。
大頭拉著不收,讓帶回去。
李文華則在他耳邊說:“你吃不飽哪有力氣干活,到時候你師父看不下去又得貼補你,收我的總比讓你師父家餓肚子強,還拿我當同學當好朋友就收下。”
韓大頭抓著他不松手,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李文華掰開,放了兩包大前門在他手上:“給你師父一包,好好學,有空記得來找我玩。”
拍拍他肩膀推車離開。
韓大頭就這么站在原地,師娘來到他身邊:“回屋吧,以后日子過好了別忘了你這同學,富時十兩金抵不過荒年一口糧。”
李文華騎車回到家開始做飯,讓奶奶休息,飯菜故意多做了些,吃完后裝了兩飯盒來到醫院,離開好些天,準備來看看童童母子。
見到他,童童立馬跑上前,童童媽也連忙掀開被子下地。
眼看童童媽又要跪,李文華伸手架住她胳膊:“別別別,這可使不得,我也受不起,快回床上躺著。”
“受得起,您救了我們一家怎么會受不起。”
李文華用巧勁就是不讓她跪下去,轉移換題道:“恢復的怎么樣了?”
“大夫說恢復的不錯,我打算這兩天出院回去。”
她現在只要動作幅度不大,慢一點也能活動,覺得繼續住院給別人添麻煩,想回家養。
這年代李文華也不好說:沒事,反正有人出醫藥費。
現在這樣說會顯的人品有問題,不符合他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