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這才正月初九,還不到播種的時候吧?
男人支支吾吾的,眼睛偷偷瞟向不遠處。
李文華順著望去,懂了,這家伙也是個有想法的,居然在挖水溝抓魚。
方法很簡單,堵住進水口,出水口挖低一些,用竹簸箕擋住,魚全被堵在中間擱淺。
別的地方沒魚撈,但江西水域多,又沒受災,河邊的水溝里都有魚。
男人之所以支支吾吾的不說,是因為魚歸集體所有,他們又是公安,當然心虛。
李文華只當沒看見,他自已都偷偷打獵,大哥不說二哥。
從目前的表象來看,少年更像是意外落水,但李文華又覺得不合理。
少年一個人來這干嘛?結果是不但來了,還在這么淺的地方溺水身亡。
要說夏天來洗澡還說的過去,以前他上學的時候,一到夏天老師就會再三強調,不準下河洗澡。
但大家還是偷著去,上課時,老師就會刮皮膚,誰的皮膚是白印,門口站著去。
可現在是冬天,水面上還有薄薄的冰,要說和抓魚大哥一樣來弄魚,那在水溝還能說不用工具靠手挖,到小溪不得整個魚竿啥的,附近也沒見著。
“大哥你去趟公社,不管怎么樣總得知道是誰家的。”
“應該的應該的,那我這……”男人又往他抓魚的地方看了眼,欲言又止。
李文華擺擺手:“你又沒抓到魚,怕什么。”
“哎,好。”男人安心了,一溜煙兒扛著鋤頭跑去叫人。
“飛哥,你在這看著,我往上游走走。”
“不是,我……”趙鵬飛一點都不想留下單獨面對發白的尸體,那凸出的眼珠子和慘白的臉,荒郊野外一個人有點瘆得慌。
可李文華還是無情的離他而去。
人就是這么奇怪,越不敢看越忍不住偷看,趙鵬飛閉上眼睛總會瞄上一眼,仿佛怕突然詐尸一般。
“文華你快點。”
李文華沒回話,上游雜草叢生,有些地方踩下去還可能是水坑,想快也快不了。
大概走了三十來米,他盯著小溪邊被踩壓下的雜草,視線順著走出的痕跡延伸到田邊。
扯下幾根雜草快步開到田邊,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腳印很多,但由于泥土松軟,落腳后會有個滑的動作,導致腳印會比腳大。
能確定的是,小溪邊的痕跡絕不是一個人踩出來的。
而且有部分腳印是前往小溪的,有的則是返回的,從滑出的腳印來看,返回的應該有些慌張,又或者說害怕?
這和少年有沒有關系呢?
李文華抱著膀子在腦海中假想:幾名少年一起來到小溪邊,因為發生爭吵,其中一人或者多人把死者推下水,因為衣服吸水后太重,溺水身亡。
最終漂到
而推死者下水的人心中害怕慌亂離開,腳打滑,就出現了眼前長而光滑的腳印。
隨后又搖頭覺得猜想有漏洞,推下水后死者必然會喊救命,同時下意識會抓住身邊所有能抓的東西。
但死者手指甲里并沒有水草等東西,連泥垢都很少,不像農村的孩子,更像是城里人,抓魚大哥不認識也正常。
李文華有些想不通,回到小溪邊仔細查看一番后,確實沒什么有用的腳印,只好先返回。
趙鵬飛連忙詢問:“怎么樣,有什么發現沒?”
“有,也沒有。”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就咱們倆裝個屁。”趙鵬飛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