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打暈別人的李文華對這方面還是有經驗的。
既然懷疑是他殺自然要查,眾人將少年抬到公社用草席蓋上。
按照李文華的要求給縣里打電話,詢問有沒有家屬報案的,沒有就給城市里打電話,盡管主任有些不想打這個電話,但不打不行,李文華站旁邊盯著呢。
可電話打出去,各派出所或者公安局近期都沒報失蹤案,這種看似離譜的事情,在當下卻很正常。
孩子沒回家就問鄰居,找不到也不會想著報案,而是請鄰居幫忙一塊找。
只是這樣一來李文華有些腦殼疼,不知道誰家怎么知道死者平時和哪些人玩。
這年代大多不是犯罪手法多高明,而是太不方便,才導致很多案件查起來困難重重。
進展不下去,他向主任提出想買點酸辣椒。
這點小事主任立馬安排,直接搞了一大壇過來,那種五六十公分高,直徑只有十幾公分的壇子。
看著里面還壓著的石頭,主任這是把自家腌的辣椒全搬來了吧。
除了酸辣椒還有個小點的壇子,據說里面是蘿卜條和辣椒一起腌的,區別是切過的辣椒。
按照主任的說法,這蘿卜條和別的地方味道不一樣,切了之后還要曬,得控制好蘿卜的水分,腌出來后嘎嘣脆。
你要這么說,李文華覺得不帶點回去都對不起來這一趟。
給主任遞煙表示感謝,想著怎么帶走時,電話響了。
“喂,對,十四五歲的樣子,好。”主任掛掉電話,對李文華說:“市里街道打來的,他們那昨天有個差不多年齡的孩子沒回家,現在正通知家屬過來。”
這邊雖然歸縣里管,但和市里相鄰,嚴格來說,去市里比去縣里還近些。
“打回去,咱們把人運過去,死者既然是市里的,接觸的應該也是市里的人,在這已經沒什么意義了。”
主任自然求之不得,把電話又打了回去,表示公社這邊會安排人送過去。
李文華偷偷放了十塊錢,算是連壇帶菜一起買下,順便讓牛車幫忙拉到招待所。
跟著一起去的還有小蘇,作為公社這邊的公安,自然要配合市里公安把案子查清楚。
還沒到市里,進城的路上就被攔了下來,掀開草席那一刻,其中一個婦人差點軟倒,趴在牛車上嚎啕大哭:“我的兒啊……”
其他人神色哀傷,應該都是親屬。
婦人身旁穿中山裝的男人臉色陰沉,質問李文華他們。
說的是當地方言,李文華完全聽不懂,這語氣也不想聽懂。
不知道小蘇說了什么,男人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向李文華和趙鵬飛彎腰表示感謝。
什么感謝不感謝,李文華無所謂,憑心行事,并不在意家屬是否會感謝,只要不無理取鬧就行。
這個案子后續應該不會太難,他都不準備插手了,身份不合適,容易引起當地公安不滿。
誰知,入城后死者父親希望他倆能幫忙,而且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管轄的派出所也沒意見。
于是,他倆的老壇酸菜就被卸在了派出所。
本質上來說,兩人留下的作用并不大,因為人生地不熟,死者生前和什么人來往,就算告訴他們名字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家住哪兒。
別人根據死者父母提供的名字去找人問話,而李文華不走尋常路,帶著趙鵬飛在死者家附近打聽起死者以及家屬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