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鐵絲和鋸條拿來時已經凌晨十二點四十多,周秀芬沒耽擱,轉身又翻進了院子,消失在幾人視線中。
她試了試,還好,鐵絲能從縫隙中穿過,拔出來扭出個圓圈,擼了兩下,鐵絲有了弧度。
這活她真不熟,好在門后插銷大差不差,基本相同,距離有數。
盡管如此她也沒把握,所以做好被發現的準備。
屋里是男人,通常情況在聽到動靜后,會將門外的自己當成小偷,干壞事的可能還會以為仇家上門。
然后準備好趁手的家伙躲在門后,見打不開的情況下也許還會幫一把,悄悄拉開插銷。
屆時只要快一步將人放倒,就當是自己用鐵絲打開的門吧,反正結果一樣。
周秀芬如此想著。
然后,在她一邊以觸感轉動鐵絲,試著套住插銷彎鉤,一邊凝神聽著屋里動靜時,奇跡般發現插銷好像沒按下卡住。
這人真粗心。
周秀芬心里嘀咕一句,將鐵絲緩緩拽了出來,換成鋸條。
只是鋸條在抵著插銷撥動時,不僅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摩擦聲,還很徒勞。
因為插銷比瓶口木塞還緊,縫太小,撥不動。
但她動作未停,單方面主動不行,那就雙方配合吧。
果然,不一會,在細微又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摩擦聲中,屋里傳出一絲不同的聲音。
周秀芬恍若未覺,依舊孜孜不倦的撥著插銷。
或許是屋里人做好了準備,猛然拉了下插銷,開門,接著便是木棍當頭砸下。
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只在眨眼之間,換個人或許真躲不過。
但周秀芬僅是往前一步,不但脫離了木棍的兇險,還朝男人眼睛攻去,瞬間化被動為主動。
男人大驚,想要回防已然來不及,只能側身偏頭,避免眼睛被戳瞎。
然后周秀芬這招就是為了等他偏頭,手刀順勢落下。
男人只覺脖子一痛,意識很快模糊,身子直直仰倒。
周秀芬抓住他胸前衣服,避免倒下去鬧出動靜驚動別人,左手握住木棍。
瞅了眼屋里,并沒有其他人,將木棍放回屋里,輕輕將門關上。
拉起地上的男人扛到院門,帶著一百多斤的男人,她可跳不上院墻,又不是真有輕功。
緩緩把門栓移開,打開一半,將男人給扔了出去,又將門關上拴好,從院墻翻出。
院外,李文華見里面扔出個人,連忙和張立軍一起將人抬走。
周秀芬來到他們身旁:“完事了,送我回去。”
“好嘞,辛苦了娘。”
李文華很狗腿的騎車送老娘回家。
張立軍幾人將男人銬起來,嘴給堵住,讓他們背回去是不可能的,兩大嘴巴子下去把人叫醒。
男人還暈乎乎的,發現自己雙手被束縛在身后,嘴里也不知塞了什么,腦袋還被槍頂著,瞬間清醒。
回想自己聽到門口有動靜,拿上棍子準備把小偷打個半死,暈倒前以為猜錯了,不是小偷,應該是仇家上門。
沒想到都猜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哪是什么小偷和仇家,這衣服,分明是公安。
也不怪他,誰家公安半夜用鐵絲鋸條偷摸開別人家的門。
張立軍辦法還挺多,讓男人坐上自行車,又拿出一副手銬,鏈接的銬在后座鐵架上,不老實跳下來也跑不掉。
把人弄回局里,立馬開始問秦爺的住址。
李文華在送完老娘返回局里時,地址已經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