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明自然不會真去說,只是從同學變成妹夫心里有點不舒服罷了。
畢竟就這么一個妹妹,從小帶大,一下便宜別人,就算不是李文華,換個人他一樣會不舒服。
如今兩家已經在看日子,他要說讓兩人分開,劉母能打到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偏偏李文華還賤嗖嗖的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劉子明心更堵了。
李文華無法待太久,和劉父劉母告罪后趕往下一家。
要拜年的越來越多,有點走不過來。
李老頭家,李懷德家,陳之非家,趙大爺家,姥爺家……
分身乏術。
在姥爺家給不在京城的陳爺爺和粟爺爺打電話拜年。
好不容易回到家,陳遠一行人又來了。
他不想過年,特別是初一。
初五他去了趟上海,給陳爺爺送人參虎骨酒,據醫生說,陳爺爺現在每天能少量喝一點,所以才特意送來的。
能喝酒把陳爺爺開心壞了,當晚就拉著他要喝個盡興,可兩杯下肚,傅奶奶把酒收走了。
“傅同志,你怎么能這樣呢?文華好不容易來一趟,酒都不讓喝盡興。”
“那你看文華喝。”
傅奶奶一句話堵死陳爺爺借口。
陳爺爺唉聲嘆氣。
瞪了眼看笑話的李文華,問起最近情況。
得知已經找了對象,話頭被傅奶奶搶走,哪家姑娘,人怎么樣,準備什么時候結婚等等,陳爺爺根本插不上嘴。
飯后李文華被叫到書房,“文華,你現在已經是正科待遇,再想往上升最好是跳出鐵路,你自己怎么想的?”
這點李文華自然知道,京城鐵路級別是高,可位置就這么多,一個蘿卜一個坑。
到了正科以上調動已經很少,要么有人退休空出位子,然后層層替補,要么有人外放,去別的城市鐵路,或者跳出圈,在別的城市擔任其他職務。
陳爺爺就是這個意思,跳出圈,去外地擔任其他職務,這樣直接能提到副處,而且履歷也會更好看,對將來是有益的。
李文華是不想嗎?
不,他是不敢。
他很清楚自己除了有個空間,知道未來走向,斗不過那些玩政治的。
已經六四年了,距離起風只有四年,到時候各種斗爭不是自己能玩得轉的,一旦身在其中,想茍都難。
畢竟處級在地方上已經不低,一個外地人還特好欺負,不遭人惦記才怪。
“陳爺爺,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甚至覺得升的有點快。”
這是真話,他對自己并沒想要爬多高,至少起風前不想。
陳爺爺看著他眼睛:“你有顧慮?”
隨后自嘲一笑:“也是,別說是你,我不也一樣嗎,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有些話他不可能和李文華說,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沒必要。
李文華回四九城時,又薅了不少煙走。
春天萬物復蘇,許大茂家的孩子如同樹木長出的嫩芽,終于有點健康好動的樣子。
李文華在中院就聽到哇哇哭,走到月亮門,見童招娣抱著輕搖:“哦哦石頭不哭……”
“嫂子,石頭是了吧?”
“是啊,剛泡好還在涼,得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