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華也看著傻柱,想看他會不會同意。
傻柱想起少年時被許大茂嘲諷的話,想起幾年前的夜里被許大茂彈小鳥,疼痛腫脹了一個星期。
往日種種浮上心頭,猶豫半天都沒提起桌子上的酒杯。
許大茂咧嘴:“怎么?不甘心?別忘了,真算起來吃虧的是我,哪次沒被你揍,要不要我幫你數數?或者把單子拿來幫你回憶回憶?”
他太了解傻柱,只通過表情就知道傻柱在想什么。
傻柱一想好像也是,嘴角微微上揚,提杯道:“那是你活該。”
果然很傻柱,同意了還要嘴硬。
兩人碰杯,臉上的笑意如同杯中震蕩擴散開的波紋。
接下來,許大茂說起過去的趣事,傻柱好面兒,總要爭論一番,直到許大茂說:“好好好,你說的對。”
然后開始下一件當初發生的趣事。
李文華發現許大茂是真的變了,換作以前,哪會認輸,除非被傻柱抓到跑不掉,否則嘴上絕不會服。
傻柱完全把他當空氣,只有許大茂不時和他碰杯。
他也不在意,吃喝無所謂,聽兩人如數家珍的說過往才是主題。
兩人雖然和好,但許大茂并沒勸傻柱離秦淮茹遠一些的話,只是問:“柱哥,你有沒有算過自己今年多大?”
“二十八,這還用算?”
傻柱夾的菜停在嘴邊,看向他,像是在說:你是不是傻?
“是啊,二十八,你還要繼續挑下去?”
許大茂話音剛落,傻柱就一副無所謂的反駁道:“二十八怎么了?我一個月三十七塊五,還有手藝,工作好房子好,長的也不差,還會找不到好媳婦?”
李文華看得出來,這家伙明明心里挺急,就是嘴硬,可能也和聾老太洗腦有關。
整天被夸有多好,聽著聽著自己都信了。
換作以前,許大茂肯定會嘲諷:你就是個臭廚子,還自詡工作好。
但現在,許大茂卻說:“是,你工作好,有手藝,可咱們院名聲不好,還有,你覺得好姑娘是喜歡二十歲的,還是喜歡二十八的?”
別說這年代,就是后世二十八沒對象也該著急了,而這時候就會面臨一個問題,差不多年齡的姑娘已經嫁人,十八九二十的姑娘首選同年或者二十三四歲的。
上不上下不下,從而導致更難找。
傻柱如果不挑剔還好,要是繼續挑下去,真可能成光棍。
而許大茂的話也讓傻柱陷入了沉默。
傻柱不是真傻,道理他都懂,就是不甘心,同時容易陷入自己編織的世界。
我很優秀,有房有工作,有手藝,工資三十七塊五,找個好看又有文化的不是問題。
造成這種錯覺的來源在于賈東旭,因為賈東旭娶了個勤勞好看又能生兒子的秦淮茹。
他覺得自己比賈東旭強,所以找個好看又有文化的不成問題。
許大茂的話無疑是在他自我的世界中戳了個洞,讓他暫時看到現實。
酒已經喝完,三人散場,末了許大茂還拍著傻柱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文華見證完兩人化干戈為玉帛的狗血友誼,回家啃了三個饅頭。
李大強問:“你不是去傻柱家吃飯了嗎,沒吃飽?”
“三個菜一瓶酒,連個窩頭都沒有,我得變成老鼠才能吃飽。”
“嘖嘖嘖,沒個媳婦日子過的真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