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拎滿了打包的午飯,剛走進商業街的院子,就看到藺女士在門口等我,她也看見了我,高興地朝我跑來。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奔跑的身影,把臉擋住,她這個狀態跟我現在沒什么區別。
腦海里這個身影和上一世的她重疊起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上一世的藺女士一直端著,何時何地都保持著優雅體面的姿態。如果她沒有重生,那藺女士現在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放飛自我;如果她重生了,那也好,能夠拋棄之前的生活態度,她的決心可見一斑。
疑問又不自覺的爬上心頭:我重生是因為我死了,藺女士如果重生那她也死了?怎么死的?
眨眼間,藺女士已在我跟前,她接過我手中的東西,“哎呦,我藺藺買了這么多好吃的呀!又有口福嘍!”
她心疼著看著我曬的紅撲撲的臉,想摸摸卻發現沒有空閑的手,最后用臉貼貼我,“辛苦了我的乖乖!”然后又一臉興奮,“怎么樣,這次出去有沒有覺得空氣特別清新,風景特別迷人,心情格外美麗!”
“嗯!”我表示非常認可,“雖然太陽曬曬的,但曬的也開心啊!一想到這個家再不會出現某個人的身影,我那個激動啊!哦吼!”我不吝嗇的表達著自己的喜悅,恨不得一蹦三尺高,那蓬勃雀躍的心情如同萬物復蘇,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我在前面跳,藺女士在后面跟。我突然回過頭沖著她大喊一聲:“媽!謝謝你!我愛你!”
藺女士頓住腳步,眼淚毫無征兆的就流了下來。母女倆隔著幾米遠的距離滿含愛意看著彼此,一切盡在不言中。
美好的氛圍被蓬頭垢面的成辛元打破,他直接走到藺女士面前接過飯:“這會兒煽情沒必要哈,面再不吃都坨了…以后想哭拉上我,咱娘兒仨比賽哭!我只知道我這會兒已經餓的人畜不分了…”
藺女士給了成辛元一腳,“不解風情!”
“他的風情只會在對象面前解~”我來了句神補刀。
成辛元立馬羞紅了臉,他懟我:“你該不會忘了還要相親了吧?”
一句話噎得我半死,我“可憐巴巴”地向藺女士求助,希望她能“大發慈悲”免了這個事,結果她哼著歌就進屋了。
我微嘆一口氣,看來相親這事躲不過去了。不過敏銳的我還是抓到了一個細節,藺女士剛才哼的歌,那個旋律…
那碗牛肉湯我吃的太猛,又走了挺遠的路,只顧著喝水,一口東西都不想吃。成辛元用筷子夾著一塊紅燒牛肉在我面前晃啊晃:“真的不想吃?”
“你再不吃,你碗里的牛肉就都要被姚源夾走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
然后兩個小屁孩兒就以筷子為武器在碗里掐起架來。
藺女士特別喜歡吃砂鍋豆腐丸子煲,這次我買了三份,她和靜姨兩個人分著吃完了。靜姨邊吃邊感嘆:“雖然市里好吃的也不少,但味道和花樣還是沒這里多,姐,以后常來好不好,來了我就住你家!”
藺女士笑著答應。
嗯哼,這同床共眠了一晚,直接就叫姐了?靜姨這性格,真是好,也是真不見外。
藺女士吃的一口湯都不剩,心滿意足的摸摸肚子,“這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啊!”
我見縫插針的問藺女士:“媽,你剛才哼的那個歌是什么呀?可真好聽!”
我當然知道這首歌,其旋律簡潔明快,朗朗上口,男女老少都會哼上幾句,只是,這首歌出現在至少五年后的春晚上,由當年最火的一位歌手原創,春晚之后這首歌紅遍大江南北,從年初唱到年尾。可現在這個時間點,別說這首歌有沒有,那位歌手還查無此人呢。
我沒聽錯,藺女士剛才哼的就是這首歌,如果藺女士會唱,那么就說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