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漁摸摸我的頭,頗為“同情”地說:“可憐見兒的,被盯上那么久竟然渾然不覺~”
她清了清嗓子,像講故事一樣:“你沒發現嗎,她好多東西都在學你。這個學你不是指外表,你倆外表差別太大了,就算學也學不出個什么來。所以她就從別的方面學,你的背包什么樣她就從網上搜同款,你用什么中性筆她也買什么中性筆,你買什么文具她也跟著買什么文具;你愛看懸疑小說,她不愛看但也買同款;誒,我就不信你之前曬全宿舍被子的時候沒發現過她和你的三件套被單款式一樣,就是照著你的買的~”
“額…你說這些我都知道啊,我一直以為她是覺得我東西好用才問我在哪兒買的或者直接要鏈接…”我干笑兩聲,以前是真沒覺得這些有什么問題。要不是有陳如月的例子在前,我到現在都不覺得有什么。
“傻瓜!這只是冰山一角!”舒漁點點我的額頭,“她格外在乎你的一言一行,你知不知道她有一個本子,就紅色小牛皮綁帶的那個?”
“知道啊,那不是她日記本嗎?有次掉到了床底下我給撿起來,她緊張的不行,一再問我有沒有看,我當然沒有看,她說那是她的日記本,我也慶幸我沒有看。怎么了?她那日記本里寫的全是我啊?”
“屁!什么日記本!也就你信!不過確實跟你有關…”舒漁抿抿嘴,“那個本子是'成藺語錄',記的全都是你說過的話!她當然不敢讓你看!”
無語是我的母語…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良久,我才開口:“有病吧她?!”
“看吧,咱倆腦回路一樣!”舒漁又捶了一下床板,得虧學校的床質量過硬,照她這么捶下去,床鋪不保啊~“我和肖雅看到那個本兒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張肖文有病吧、怪瘆人的',你知道肖雅什么反應?'哇,肖文這是成藺的鐵桿粉絲啊,要是有人專門準備一個本子記我說過的話,我肯定會感動死激動死的!'”舒漁夸張地模仿著張肖雅,“反正我是覺得很惡心!”
“張肖文什么意思啊?想干什么呀?我又不是皇帝,她又不是史官?她想鬧哪樣兒啊?”我覺得她比陳如月可怕多了,陳如月帶給人的惡心是跟你明顯的,張肖文不一樣,雖然我在宿舍的時間不多,但也不是一點兒接觸都沒有,我竟然沒有發現過?“話說…你和肖雅是怎么發現的?發現她那個本子里寫的都是我?”
“是有預謀的看的。說起來,還是我和肖雅不地道,我倆初心就不對,就是兩個八婆…我實在太好奇她那個本子里寫的是什么了。雖然她對外宣稱那是她的日記本,可我很少見她在宿舍寫過什么,基本都是隨時記錄,那個本子又不大,揣兜里都行。我看她沒事就掏出來寫一寫,還想著她心思真夠細膩的,一有感悟就寫在本子上。我就更好奇了…肖雅也這么想,于是我們倆一拍即合,趁某個肖文不注意的下午,偷偷拿來看了…”舒漁心虛地摳著手指,一個十足做錯事的小孩子派頭,“之后就想立馬跟你說的,正好碰上期末,我和肖雅怕分你心,也就沒告訴你…不過這事就我們倆知道,沒跟其他人說,一個宿舍的都沒說,肖文都不知道我們知道。”
“阿藺…你會生氣嗎?”舒漁換了姿勢跪坐在床上,配上她有些愧疚的表情,有種跟我跪著認錯的感覺…
我也起身跪坐在床上,兩個人像磕頭結拜似的。
“你覺得我是生氣張肖文的行為,還是生氣你沒告訴我?事實上,我都不生氣,你不告訴我也是有理由的,我理解;我只是不理解張肖文,不理解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真是的奇怪的人,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跟肖雅關系好的不得了,可背地里又這么關注我,她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啊?”
“誰知道呢!我最近看不懂的也是她。誒,你不生氣我和肖雅偷看肖文本子的這種行為?”舒漁眨巴著大眼睛問。
我直接笑了出來:“合著你是問我生氣這個?我為什么要生氣啊?這是你們倆的行為,我又不是判官,我一個連自己親爹都又打又罵的人有什么立場指責你們。再說了…你倆要不偷看誰也不知道肖文做的這事啊,我作為她本子里的當事人知道了也沒什么吧…就是很不舒服很隔應而已。最重要的是,你自己都覺得偷看這種行為不太好啊,你都意識到了還用我來生氣?”
“嘿嘿…你不生氣就好…”舒漁立馬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