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在控訴著我不配…
自那之后我再也沒跟任何人講過我真正喜歡什么,那個美好的游樂園卻永遠成了我的執念。
藺女士是回顧過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我說的話嗎?所以她要把對那個時候的我的愧疚彌補到現在二十歲的我的身上?
可她又怎么知道,她面對的,是同一個靈魂的我呢?
親手澆滅希望的是她,想要彌補遺憾的也是她。
而她彌補遺憾的方式,卻又從另一個層面傷害了我。
如果修復一個錯誤的代價是要犯另一個錯誤,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
這個驚喜,我一點也不喜歡。
我拉上窗簾,不再看窗外的景象。我的執念我可以自己解決,不需要她所謂驚喜的準備。她的彌補,不是為我,而是為她,是為了讓她自己好受一點。她在帶著成辛元他們精心準備那些的時候,肯定已經幻想過會有多驚喜、多感動…
感動嗎?或許上一世的我會感動吧…
人都死過一次,大夢一場,很多事已經沒那么有所謂了。
到頭來,感動的只有她自己。
我給成辛元發了條信息:我看到了,謝謝你們,費心了,但是我不喜歡,拆了吧。我很累,先睡了。
希望明天醒來能退燒吧,我這樣想著。畢竟還得開車,再怎么說,得保證安全回家。
返程的途中車廂內依舊安靜的可怕,不同于來時被我制止的安靜,這次是冰冷的沉默,氣壓低的可怕。
我沒心情關注他們,全神貫注的開車。頭還有些昏昏沉沉,并沒有如我所想退燒,我必須強打起一千分的精神。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開車已經沒有來時那么緊張,比預計時間要到了二十分鐘。
甫一下車,我就對成辛元說:“陪我去祖爺爺家診所,我很不舒服,還沒退燒…”
我能想象到他們得有多難過自責,我就是要讓他們愧疚。我努力的學會不再委曲求全,有什么不開心的我就是要表現出來,我告訴自己也告訴他們,我不是什么都會,別對我那么放心。
我知道雖然只叫成辛元一個人,秦洛天和姚源肯定也會跟著,我沒有阻止,反正趕也趕不走。
到診所的時候祖爺爺他們正在吃午飯,看到我們過來子子姨趕忙去樓上拿新的碗筷。祖爺爺則二話不說過來給我把脈。
一生行醫讓他中西醫融會貫通,“望聞問切”更是信手拈來,看到的那一個他老人家就對我的情況大致有了個數。
他皺眉沉聲道:“丫頭,你這是急火攻心哪!再不退燒會出大事的,掛水沒用,我給你扎幾針。”
“來,先吃飯。你姨燉的牛肉湯香的很。”祖爺爺不由分說把我們都摁在餐桌上,子子姨的爸爸,也就是姑爺爺忙著給我們添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