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雅和肖文一塊扶我回了病房,“別以為看不出來你在想什么啊,你想出院對不對?我可告訴你,想都別想。”京雅叉著腰非常霸道地說。
我笑了一下,“一開始確實有這種想法,但看過小婉之后就不這么想了,我要能住幾天就住幾天,不讓那個死雷功賠個底朝天我誓不罷休!”
京雅握了握拳頭,“對!這才是我認識的阿藺!行了,你醒了也有一會兒,該吃點東西了,我倆就不打擾你們了嘿嘿…”
說完拉著肖文笑的賊兮兮的就出去了。
宋晨陽正在床頭柜擺放飯菜,我坐在床邊準備伸手拿筷子,被宋晨陽制止:“我喂你。”
“你大概不知道,我左右手都很靈活。”
“我知道,高中有次考試你就是全程用左手寫的,因為右手脫臼還沒好。我聽我媽說過,那是被你爸打的…”說到這兒他聲音低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淺淺的啜泣,“這么多年,你到底受過多少傷啊…我心疼你…”
他蹲在我面前,眼淚“啪嗒”落在我纏著紗布的右手上。
我伸手擋住他的眼睛,“我剛勸好一個,可不想再勸你啊…是男人就不許哭!”
“承認我是你男人我就不哭了。”宋晨陽把臉貼在我的手上,我一把推開,“你滾!”
“開玩笑呢,來,我喂你吃飯…”一眨眼,宋晨陽就換了副面孔,是我熟悉的笑嘻嘻的陽光燦爛的模樣,端起一旁的餐盒,“藺藺乖,啊~~~”
“好惡心…”
最后飯還是我自己吃完的,因為他喂到我嘴邊的我怎么都不肯吃,用實際行動表示拒絕。
“宋晨陽,你沒告訴我媽我姨他們吧?”我知道,他有我二姨的聯系方式,這人把我二姨拿捏的死死的。
“沒有,你沒發話我沒敢告訴他們。”
“也不許告訴羅老師!”我勒令著。
“不會的…”他摸摸我的頭,“不說我媽本身就有多在乎你,就憑她現在和你媽的關系,她知道了就代表著都知道了,我沒那么傻。”
“那就好那就好…”我撫著胸口,還好前天才跟他們通過視頻電話,可以晚個幾天再聯系他們,這傷能瞞著就瞞著吧。
門被悄悄推開一條縫,是寧菲,她只探出一個頭,“那個…雖然說我實在是不愿意打擾你們兩個培養感情,但是我不得不進來,阿藺啊…尤其來了…”
我撫額,“又得勸一個…”
說實話,我不敢面對尤其,是真的…不敢…
這種“不敢”不是說做錯事有愧疚的那種不敢,而是不敢面對。這大半年下來,尤其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她是有各種各樣的毛病,比如依舊勢利眼,比如還是很“愛男”,偶爾我們會罵她,但她的優點我們也都知道,盡職盡責,遇事絕對不會躲著。作為一個輔導員,她絕對合格。
多么美好的周六啊,她本來可以好好睡個懶覺的,卻被一通電話驚擾了美夢。
接完電話之后,她的天就塌了…
真的塌了…
沒有高個兒頂著的那種塌…
頂流塌房都沒這么塌…
尤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來的醫院,昏頭昏腦,渾渾噩噩,在看到在病床上昏迷的林小婉時還沒有什么反應,她依舊覺得在做夢。
直到看到披頭散發纏著胳膊的我,她才從恍若夢境的現實中清醒過來。
我想過尤其會哭,畢竟作為輔導員的她這半年來實在是壓力太大,過于辛苦;但沒想到她會哭的這么歇斯底里,跟昨晚的肖雅比起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