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廉不說話,旋即上前來,動作熟稔地將刺客身上搜了個遍。不久,搜出了好些物什,其中有一瓶毒藥。
“這匕首上也淬了毒。”褚越將匕首看了看,轉頭對謝霄意味深長道,“想要長玄性命的人,果然不少。”
謝霄面色發白,說不出話來。
“誰使你來的?”鄧廉向刺客喝問。
刺客只是閉目不語,一副聽憑處置之態。
“帶下去,仔細審問。”司馬雋吩咐道,說著,站起身來。
而后,他看向一旁的孫微。
目光相觸,銳利如刃,孫微心頭打了個激靈。
“妾今日來到此地,覺得此間煞氣甚重,不由掐算了一番。”孫微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后,從容地看向謝霄,“若妾不曾算錯,這位定是常陽侯世子謝霄謝將軍了。將軍今日出門之前,曾見天空中有白虹,可對?”
四周又是一陣安靜。
所有目光落向謝霄。
謝霄吃驚地望著孫微,道:“正是。在下見到白虹之時,家人說此兆不祥,要去卜兇吉。可世子之約在即,在下不在意,便出來了。”
孫微笑了笑,施施然一禮:“如此,這乃是上天有意救將軍,妾幸不辱命。”
——
一場虛驚過后,司馬雋將整個棠園封起來。
那刺客不肯說話,司馬雋并不急于嚴刑逼供,只召來棠園的管事。
“這刺客,我初見便覺面生。”他說,“棠園用人向來謹慎,此人從何而來?”
管事早已嚇得面色發白,磕了幾個頭,哆哆嗦嗦道:“稟世子,此人本不是棠園中的仆從。前幾日,老張酒后落水過世了,王府之中才將此人調來頂缺。”
“哦?”司馬雋問道,“是何人調的?”
“是王府家令賀莨。”
司馬雋旋即對鄧廉道:“將賀莨召來。”
鄧廉應下,出去傳令。
而后,司馬雋看向謝霄。
他坐了一會,顯然已經鎮定了許多,但眉頭依舊緊鎖。
“今日之事,是我治家不嚴所致,將軍受驚了。”司馬雋道。
謝霄看著他,深吸口氣,道:“非世子之過。不瞞世子,自父親過世,在下已經遇刺三回。今日這遭,是第四回。”
司馬雋露出訝色:“哦?”
謝霄說罷,卻將目光轉向孫微,向她深深一禮。
“若非夫人,在下小命休矣。”他說,“夫人才名,在下有所耳聞。今日見得,欽佩之深,五體投地。”
孫微欠了欠身,溫聲道:“將軍過譽了。”
司馬雋不動聲色,繼續問謝霄:“那些刺客是何人指派,將軍可知曉?”
謝霄苦笑,道:“那些刺客都未曾留下活口。不過我們謝家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想殺了我的,想來也不止一家。”
司馬雋頷首:“今日之事,我會查清,無論如何都會給將軍一個交代。”
謝霄行禮:“多謝世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