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時候,孫微與司馬雋雖有書信往來,但大多是在婚后的初期,且大多言簡意賅。
孫微習慣揣測司馬雋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歡啰嗦,于是有事說事;沒事時候,只簡單報個平安。
到后來,二人關系冷漠,便不再通信。
孫微好幾次喝多了,思念起司馬雋,于是奮筆疾書,寫了一整卷。等清醒了又將那信投入火盆里。
這些糾結的過往,好似從未消失,以至于她不知如何啟筆。
待得在豫章王宮落腳之后,孫微對著案幾枯坐許久,終于聊聊寫了兩句:妾已至尋陽宮,而今住在綺霞苑,一切順遂。
司馬雋會在回信里寫什么,孫微猜也猜得到。
且因為他們這輩子什么也不是,他的回信只怕還會比上輩子更簡潔。
次日,桓令仙果然來了王宮。
見禮之后,孫微與她寒暄兩句,便讓余寬派人引路,帶桓令仙四處游覽。
“桓女君在宮中逛了一個時辰,說腿酸了,便回去了。”午后,內侍來稟報。
孫微想了想,讓人到行館之中探望,以盡賓主之禮。
可探望的人回來,卻稟報說,桓令仙確實是累著了,竟起了高熱,一病不起。
“那邊說,還須得在尋陽逗留幾日,等桓女君好全了再上路。”
孫微聽罷,不由得蹙眉。
正思量間,鄧廉回來了。
“閭丘顏今日出門,那馬車在城里晃了一圈,哪里也沒去,又回行館去了。”
阿茹問:“莫不是鄧司馬的人被閭丘顏察覺了?”
鄧廉有些不快,道:“臣派去的人,乃細作出身,且只是遠遠跟著,斷不會被人察覺。以臣之見,閭丘顏要么果真是無事閑逛,要么是出于謹慎。”
阿茹想了想,道:“這可有意思。若是謹慎,他為何謹慎?”
孫微沉吟片刻,道:“明日讓人繼續跟著。”
鄧廉說得對。
閭丘顏純粹出于謹慎,怕有人跟著,才在城里亂逛。而正是由于他的謹慎,什么也沒做,因此不得不在尋陽城多待幾日。而待下去的理由,就是桓令仙病了。
這病來得真是時候。
不過,孫微并不打算讓他們如意。
第二日清晨,孫微讓余寬和阿茹帶著豐厚的禮品,到行館之中去探望桓令仙。。
“桓女君臥床未醒,臣等不得見。昨夜里,王妃派去的太醫已經為桓女君看過了,也開了藥,說是無奈。”
“如此說來,桓女君當下如何,也不知了?”孫微問。
“正是。”
阿茹在一旁道:“今日,我等又見到了上次要王妃看相的那位袁夫人,好生無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