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離開之時,雖然將會見閭丘顏的事交給了她。但他肯定也不曾料到,閭丘顏有那么多的花樣。
而司馬雋沒有讓她等太久。
信中,他說會在閭丘顏約定之日回來。
孫微長長吁了一口氣。
可接著,她看到了信上的最后一句。
司馬雋說,她欠他兩萬兵馬。
孫微愣住。
她十分了解司馬雋。他不愛說笑,尤其是在信里。
她盯著那幾個字,陷入琢磨,思索這究竟是何意?想來想去,她覺得,這應該是一句責備。
不過,并不算極其嚴重。
因為當他氣極時,一句話也不會說。
一如前世時,當他知曉孫微毀了他與崔宓的婚事后,幾乎不再見她,夫妻二字名存實亡。
孫微定了定心神,喚來阿茹,讓她去知會余寬一聲,司馬雋四日后回來。
“世子當真不會將你趕走?”不料,阿茹看了信之后,道,“手下自作主張行事,乃是世子這等人物的大忌諱。王妃還是準備準備,藏點錢財,省得被趕出去后身無分文。”
心倏而被吊起。
孫微強自鎮定道:“放心吧,世子不會遷怒。”
“是么?”阿茹狐疑。
孫微不答,只道:“去傳我的話,不可耽擱。”
——
司馬雋的船,果然在四日后到了岸。
而閭丘顏與他約定見面的地方,也正好在水港。
先前的信中,司馬雋讓孫微留在宮中,不必出面。孫微也只得待在宮里,等著消息。
“世子和閭丘長史正在一艘船上會面。”鄧廉回來稟報道,“他說,若有什么事,他會派人來告知王妃。”
孫微問他:“世子說這話時,語氣如何?”
鄧廉想了想,道:“便是尋常語氣,并無殊異。”
孫微頷首,讓他退下。
阿茹在一旁看著孫微,道:“王妃若是急切,不若親自到水港那邊看一看。反正王妃也不是頭一回擅作主張。”
“誰說我急切。”孫微神色鎮定,“他讓我在此處等候,我自懶得奔波。”
阿茹看一眼她正在踱步的腳,嘆口氣,不多言語。
午后,司馬雋終于讓人傳話來,說請孫微到麗景閣去。
那是孫微第一次見桓安。
他的年歲與司馬雋相當,但看起來卻比司馬雋年長幾歲,滄桑許多,面容清瘦。
孫微來到麗景閣的時候,正有太醫為桓安療傷。
而司馬雋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看上去,竟是比上次所見曬黑了些。
“這便是繼妃,”只見司馬雋對桓安道,“是她救了你。”
桓安旋即起身,跪倒在地,給孫微磕了三個響頭。
“王妃救命之恩,在下誓死以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