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此事。”桓安頷首,隨即道,“請王妃放心,在下也曾赴會稽平亂。當時未能鏟除三仙教,向來在下遺憾。今日得王妃囑托,在下必定盡力而為!”
孫微笑了笑,道:“不知將軍何時出發?”
“原本想今日隨世子一道出發,可在下有傷在身,世子執意要在下留下,待好些了再走。”
孫微的笑僵住,看著他。
“世子今日要走?”
“王妃不知道么?”桓安道,“世子說要帶五千士兵去會稽,一早就去營中點兵,待點了兵就出發。”
孫微旋即告辭,而后,找到余寬。
“世子可曾跟總管提過,今日要離開尋陽?”
余寬道:“說過,世子說今日就走,莫非世子不曾向王妃辭別么?”
合著所有人都知道,唯獨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從今往后,我在夫人面前絕無秘密。夫人想知道什么,盡可發問,我知無不言。
好個知無不言!
她不問,他便不說了是吧!
阿茹在一旁看著,小聲問:“可要派人去營中打探打探?”
孫微冷著臉:“備車,去大營。”
一路上,孫微一邊讓自己冷靜,一邊盤算著,自己要做什么。
他不辭而別又不是第一次。心里一個聲音道,你從前計較過么?上輩子計較過么?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孫微依然覺得忿忿。
上輩子,他們是夫妻,禮法說夫為妻綱,她認了。
這輩子,他們是母子,可那是假的。
她是軍師,就算有個君為臣綱在,可哪家主公出遠門,連軍師也不告知一聲?
正是此理!
何況,這荊州之事尚且不曾有個計議,過陣子,桓熠的大軍說不定就會像上輩子那樣過來了。他竟將此事和她一樣放下,一聲不出就離開么?
孫微案子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
若司馬雋已經走了,就當做出來散心,繞個圈就回宮。
若司馬雋沒走,要好生與他說話。
是他說的,自己可有話直說。
說巧不巧,才出了城外,前方便望見一陣塵頭。侍衛來稟告說,那是司馬雋領兵前往碼頭。
“夫人怎么來了?”司馬雋見孫微來到,露出訝色。
孫微坐在車上,看著他,冷冷道:“世子可還記得昨夜說的話?”
“什么話?”
原來是忘了。
“世子要去何處?”她徑直問道。
“楊總管要領兵去會稽。”司馬雋道,“我送他一程。”
楊總管?
孫微愣了愣,看向不遠處。
只見楊荃正打馬上前,在幾步開外下了馬,向孫微行禮:“臣楊荃,拜見王妃!”
孫微答了禮,狐疑地將目光掃了掃司馬雋。
兩眼相視,司馬雋似乎明白了什么,喚來鄧廉。
“我昨日說,暫不離開尋陽。”他說,“你可告知了余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