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微:“……”
近日出了太多的事,她倒是把太子給忘了。
“如此說來,太子出征了?”
司馬雋道:“我說過,太子輕易不出征,但凡出征,必須大捷。生擒孔岐配得上太子親征。這一點,就連太后也會樂見其成。”
孫微想了想,覺得確實在理。
畢竟朝廷此番大動干戈討伐孔岐,打的是太子的旗號。而司馬雋還在喪中,不能在明面上做事。所以就算有了生擒孔岐這樣的功勞,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這么想著,孫微感到有些辛酸。
若孔岐是司馬雋生擒的,太后默認王治可以搶;可若是算到太子頭上,王治就算搶到了,也得吐出來,這也是太后默認的。
只有司馬雋,什么也沒得不到。
上輩子,司馬雋背負諸多猜疑,最終是為了司馬氏的江山死的;這輩子,他的處境也許好些,卻仍然要做一些辛苦卻討不著好的事。
她還想說些什么,忽聽不遠處傳來叫喚聲,似是鄧廉的聲音。
而后,一簇火光出現在石階的下方。
“世子,鄧司馬來了!”前方帶路的隨從道。
司馬雋應一聲,加快了腳步。
沒多久,鄧廉等人已經行至跟前。
“夫人受傷了?”鄧廉驚道。
“小傷,并無大礙。”司馬雋道,“向云抓住了么?”
“抓住了,已經令人送回臨海,倒是那個叫李陌的幕僚不見蹤影。”說罷,他擦一把臉上的汗,惱道,“天都黑了,四周又荒無人煙,他還能到何處?”
孫微想了想,道:“李先生已經走了。”
司馬雋訝然。
“夫人如何知曉?”
“說來話長,關于這李陌,妾還有許多事要跟世子說。”
“那便回去再說。”司馬雋問鄧廉,“車駕備好了么?”
“備好了。”鄧廉道,“還是夫人來時坐的。”
司馬雋不多言,背著孫微一路到了無相寺前。
他將孫微放在馬車上,而后,伸出手,想扶她坐到里面。
孫微卻收回手去,自己挪了挪,在馬車坐好了。
司馬雋看著她,少頃,道:“路上會顛簸些,夫人忍一忍。”
“無妨。”孫微道。
司馬雋不多言,自上了馬,往臨海城去。
——
不到一個時辰,城樓上照明的火把光,已經能遠遠望見了。
到了城里,阿茹見到孫微,臉上的焦急之色終于消散。
“王妃受傷了?”她扶孫微下馬車的時候,也發現了她行走不便。
不等孫微答話,司馬雋走過來道:“王妃歪了腳,去取肩輿來。”
旁人忙應下。
一陣忙亂之后,肩輿取來,孫微坐上去。
她看向司馬雋,發現司馬雋也看著她。
“我且去安頓些事務,王妃且歇息。”他說。
孫微頷首:“如此,天色不早,世子也早些歇息。”
司馬雋應一聲,轉身離去。
孫微的住處,就在郡守府里,宅院和仆婢已經安排好了。
折騰了一整日,孫微水米未進,這時才覺得餓了。安頓一番之后,郎中來了,說是城內治跌打外傷手藝最好的。
“王妃這腳傷不重,用老夫的藥敷兩三日便可痊愈。”他說。
孫微放下心來,讓阿茹賞了郎中,送他離開。
“王妃這腳,是在山上崴的?”阿茹問。
孫微道:“正是。”
“王妃如何下來?”</p>